以炼体五重的修为催动纵跃四形,自然要比炼气四重催动五行遁术要快上不少。
茫茫大漠又无山川丘陵阻拦,虎扑鹿行,祝无伤很快赶到了祝城之外。
“赵城?”
城门外原本刻着‘祝城’两字的地方,已经变‘祝’为‘赵’,立在城门外的大碑也消失不见。
祝无伤深深看了一眼,化用耕种要诀中的储存灵谷之术,收敛气息,隐去身形,走进兵丁把守的大门。
沿着熟悉的,可令六马并行的石板路,向城中的城主府走去。
脚步轻盈,一步可跨数丈远。
祝城同样有太和门修士坐守,不能运转灵力,若是被他发现,难免引起两门争斗,倒是再令两国边军战上一场,他一番作为白费。
“掌柜的,我只赎一贴药医治我家哥哥,今日不曾带钱,他日必定还你。”
一旁药铺中突然传来声声哀求,一个身穿破烂甲胄的干瘦军士被赶了出来。
“滚滚滚,没有钱你来什么药铺。”一个伙计挥手赶人,背后站着一个富态的老者。
“我等征战沙场,没有我们你们怎能在这经营,怎么能保一家老小性命,如今只是赊你一贴药,竟然如此对我。”干瘦军士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没有钱,怎样都不好使。”伙计扬着手,语气蛮横。
“掌柜的,看我家可怜,你就将就我一贴药吧。”干瘦军士的语气不得不软下来。
“军爷,不是我不想给你,这城中谁不知道祝将军大名,可是这刚来的赵将军有令,谁若是给你开药,就让我们人头落地,军爷你可怜可怜我,上别家去吧…”
伙计背后站着的富态中老者走上前,将干瘦军士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暗中塞给他一块银锭。
祝无伤心中火气焰腾腾的按捺不住,额头上青筋暴跳,显出身形。
“二猴,怎么了?谁要死了?”
二猴听到熟悉的声音,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瞪圆眼睛,“少…少将…”
一旁的掌柜也惊的说不出话来。
“是我,我没死,你为什么赎药,谁病了。”祝无伤语气寒冷,祝家被灭也就罢了,这跟着自己的一众边军竟也没有好下场。
二猴一下哭了出来,泣不成声,“开良哥…铁间哥他们都病了…只有我没事,我们每月的饷银都被那姓赵的给扣了…没钱吃喝…更没钱买药…”
祝无伤脸色顿时阴沉,挟住二猴,拽开脚步,“走,边走边说。”
“将此物化在水中,分与家中老小,祛病延年,治愈顽疾。”临走前,祝无伤将一枚丹药弹到那富态老者怀中。
这丹药是杨伊闲暇时教他炼丹,炼出的养元丹,对修士无大用,对凡人却是至宝。
“谢…谢…谢少将军。”富态老者激动的说不出话,匆忙拜谢。
挟着二猴,一路上虎扑鹿行,不断用五行灵力为他蕴养身体。
二猴哭泣渐止,说起缘由来,“自从老将军去京城之后,我们按往常您定下的规章自行操练军队。
忽一日传来将军府被灭,兄弟们只当是笑谈,没想到几日之后,忽然从京城来了一个拿着虎符的人,说祝家意图谋反被抄家,少将军您潜逃在外。
兄弟们不信,可是却找不到您,祝府也变成了一片废墟,兄弟们只能暂时听那人的,一面暗中寻找您。
那赵勇初来时还好,对兄弟们尊重有加,时候一长就暴露出来,不但克扣军饷,暗中下黑手,还下令让兄弟们带着几十人冲燕军千人大阵。
幸好兄弟们个个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侥幸冲散了燕军。
前些日子,他又寻了缘由,将兄弟们一顿打,又克扣我们的粮饷,在我们的饭食里下毒,只有我没事,其他兄弟都快不行了。”
二猴抹去眼角的泪水。
祝无伤停在一处偏僻的院子前,推门而入。
“兄弟们,少将军没死,少将军回来了。”二猴带有哭音的叫道。
小院中躺满了人,没有一人应声,都在若有若无的呻吟,神志不清,耳目不明。
“你们放心去吧,有少将军在,我一定跟着少将军杀了赵勇那厮给你们报仇。”二猴‘砰‘的一声跪在地上,泪眼朦胧。
祝无伤压下心中怒火,取出杨伊炼出的水木灵丹,碾碎放在小碗中,而后冲入储物袋中存好的清冽井水。
“二猴,你给每人喂一小勺,不要多喂,会虚不受补。”
祝无伤扶起二猴,递给他碗匙。
“这是…”二猴擦去泪水。
“我这些年求仙去了,这是仙门中的灵丹。”祝无伤说道。
“灵丹?!”二猴精神一振,兄弟们有救了!
“这有些粮食,等喂完他们之后,你把这些做成稀汤喂给他们,我出去一趟,去去就回。”祝无伤取出一小袋灵谷放在地上,“记住,多放水,这些都是灵谷,他们大病未愈,不能多吃。”
“是。”二猴端着碗匙,回头看向祝无伤,“少将军,你去哪?”
“我去摘了那姓赵的狗头。”祝无伤阴沉着脸,走出院子。
伸手在储物袋中抓了一把灵豆,大手一扬。
无数与祝无伤身影相貌相似的斗兵显现,将院子围住。
“守好此处,不要让任何人进去。”
“是。”斗兵整齐划一,齐齐拱手行礼。
“轰!”
祝无伤满含怒气的一脚跺在地上,身体猛地窜出去,似流星如飞箭,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远处,两三个眨眼,人已消失不见,只在原地留下龟裂的圆形裂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