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维心里忍不住发出感叹,在龙虎山画些低级符箓去卖,辛辛苦苦干一年,也赶不上他这几天干的两票来的多。
这就是惩奸除恶的奖赏……心里自语了一句,张之维收起钱袋,目视前方。
他注意到,师父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
正要询问缘由,便看到前面就是一个烟雾缭绕的大烟馆。
这东西,后世人人得而诛之,但现在,满大街都是。
见师父张静清目光沉重地看着大烟馆。
“师父,我一把火烧了这鬼地方!”张之维道。
张静清:“…………”
“你收敛点!”
张静清横了张之维一眼,继续道:“烧了又有什么用?这是根烂了,为师当年也曾特意去捣毁过很多,但后来才发现,这东西就和雨后春笋一般,根本毁不完,往往是你毁掉一家,隔几天又会开一家新的出来。”
张之维道:“师父为什么不把开大烟馆的人给干了!”
张静清虚着眼睛看着张之维:“动不动就烧,动不动就干,你是出家人,别搞得像黑社会一样!”
“师父,是我太急了,那咱们出家人怎么说,才会体面点?”
张静清一本正经道:“出家人,要说超度!”
“原来如此!”张之维恍然大悟:“师父,我悟了!”
张静清:“…………”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小子怎么什么都能悟?
“你悟出了什么?”张静清问。
“人终结有一死,而有些人则需要一点小小的帮助!”
张之维一脸严肃,解释道:“意思是世间皆苦,唯有自渡,但有些人罪恶太深,自渡不了,所以需要帮助才能从人世间的苦海中解脱出来!”
张静清:“…………”
“胡搅蛮缠倒是有一套,不过你可知,这大烟馆都是什么人开的?”张静清问。
张之维摊开一只手,掌心有细小的电弧交织:“管他什么人,掌心雷下,众生平等,王侯将相,个个都一样!”
“个个都一样?你可知这其中的利益涉及有多深?”张静清道:“这里面有红毛鬼,有社会名流,有达官贵族,有倭人,有军阀,有左道妖人,也有名门正派,你对他们出手,那就是与世界为敌!”
“与世界为敌?”
张之维道:“在弟子看来,这些开大烟馆的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土鸡瓦犬而已,只会偷鸡摸狗,祸国殃民,是鼠辈,他们有什么资格代表世界?”
“弟子若是遇到了,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对,杀一双,弟子倒要看看,这群土鸡瓦狗所组成的世界,挡不挡得住我?!”
张静清叹了口气,看向张之维,推倒丹炉,放出心猿猴后,这孽畜是越来越狂了,越来越目中无人了,这才几天啊,就叫嚣着要和世界为敌了。
不过,狂归狂,但话糙理不糙,那些个腌臜玩意儿,确实该死。
但有些事,不是靠暴力就能决定的,实力越强,越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