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一边似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并非假话,揭起自己的半截流苏袖,露出半截子白皙的胳膊来,指着其中一道板子印迹,“你瞧!世安,并非我说谎。”
那印迹淡得好似快要消下去了,燕世安眉头一蹙,搂过她低头埋在她脖颈之处,“我知你心中委屈,但阮明娇本就不是好惹的,背后又有陛下和首辅大人撑腰。你且忍忍,明日便是春日宴,阮明娇已确定要去,她和我的仇怨我们慢慢清算。”
燕世安突然的亲近,引得范卿卿一阵战栗,早就将心中的羞脑抛之脑后了。
初三春日宴,燕徵提前处理了些公事,终于在春日宴前一天谢下,在院内的小擂台里练起了剑,却听的下人说起范卿卿来找燕世安,他身形一闪,长剑竟脱手而去,直直插在擂台外的平地上。
从风看着里自己脚面不过板寸的剑,愣在原地不敢动,背后却是一阵阵冷汗,心中暗骂自己这张破嘴。
燕徵收了势,一身黑色劲装趁得他身形越发挺拔,一头乌发只用一根丝条系着,眉眼如画带着苍茫和阴暗,额头的汗珠顺着小麦色的面容往下滑落,浑身透着男子的成熟稳重。
“可听清了什么?”燕徵便说便下了擂台,接过护院递过来的手帕,便往小凉亭里走去。
从风终于从后怕中反应过来,拔了地上的长剑跟了上去,抱着剑在燕徵面前站稳,这才道来:“范家姑娘无非是卖了点惨,告了郡主一状,大公子便诱哄着说,明日春日宴要和清算。”
燕徵刚喝了口茶,手上一顿抬眼望向从风,眸底晦暗略带寒意,从风身子一抖,硬着头皮迎上燕徵的眼神。
燕徵放下茶盏,取下了护腕,语气中带着讥讽,中了一剑,又被陛下罚在家中,却还未让他安生,我这个哥哥果然是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四个字他咬得很重,却听不出半分夸赞之意,倒像是轻蔑。
“走,去看看我这个哥哥的香艳美事。”他丢下护腕,起身负手往院外走去。
屋内,正一阵依你,暧昧之声声声入耳,时不时传来男子几声急促的喘息。
院中人各低着头,做着自己事,心中却暗道荒唐,白日炫耀,他家大公子怕是被这范卿卿下了药,不然那个清风霁月的公子何故这般荒唐。
他们正想的出神,门外却进来一行人,抬眼一看竟是燕父和燕徵,几个先看到的人身形一抖,齐齐爬了下去。
燕清略显威严的脸上,此刻风云变幻,神色极度精彩,铁青着一张脸,垂在一边的手紧握着拳头,身子不住的颤抖。
“父亲为何不走了?”燕徵上前几步,一副无辜样,他去找燕清时换了身宝蓝底鸦青色万字穿梅团花茧绸直裰,与他平日一身暗色不同,更显的少年气色。
燕清未理他,他眸光一闪,觉得不对,转过头看向禁闭的房门,屋内阵阵轻吟,他身形一僵,“父亲这……”
他还没来的及说完,燕清便略过他,下了台阶,气冲冲朝里喊道:“燕世安,逆子,给我滚出来!”
屋内暧昧声渐停息,接着便是一阵匆促收拾的声音,燕徵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俊郎的面容满显不屑,身后的从风搬来一张太师椅,他便大大方方的坐下,欣赏起这场极为精彩的大戏。
“吱呀!”一声,房门从里被人打开,燕世安慌慌张张的系着中衣的扣子,却见燕清站在院中,怒气腾腾的盯着自己,他快步下了台阶,刚在燕清面前站定“父亲!”
“啪!”就是一巴掌落在燕世安脸上,燕世安有些发懵却未发问,连忙跪下,““爹!”
燕清满眼怒色,手颤巍巍的指着燕世安,半天只蹦出一句:“逆子,陛下盛怒,你还这般不知悔改,来哦人请家法,我今日就打死你这个逆子!”
燕世安自知事情败露,夜从未见过燕清冲他发这么大火,自然也认罚。不过,他这院里一向都是嘴严,怎么能将这事透到燕清面前,直到他看清廊下端坐的燕徵,蓦然明了。
燕徵神色淡若,遇见他怒视的目光,却是起身冲他扬起嘴角,燕世安五脏只觉喷涌着怒火,烧得他整个人神绪不宁。
燕清话音刚落,屋内的范卿卿却是冲了出来,连滚带爬冲到燕清面前跪下:“伯父息怒,世安他伤势刚好,禁不起折腾了。”
燕清眉头一凝,却是越发盛怒,几乎嘶吼着,“将范家姑娘送回去!甘告诉范勇管教好姑娘!今日之事烂在肚子里,若敢往外乱传,后果自负!”
院里一阵糟乱,有人拉着范卿卿起身,有人架起燕世安,找来了厚重的板子,燕清举起板子便重重落在燕世安身上。
他却似感觉不到,紧咬着牙不出声,眼底却是一片猩红,盯着远处的某人。
被燕徵将了一军,他自然得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