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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简的脸登时红了一片。
沈婳话里的意思,他当然明白。
她这么说,也是在故意晒他的脸,简而言之,阴阳怪气。
沈婳之所以态度客气,根本就是故意的。
这一切,傅简都懂,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和心绪正在被反复碾压,马上就要断裂,碎成渣。
他垂眸,最终没抵过内心自责的挣扎,任由愧疚把自己淹没。
“对不起。”他哽着声音说,声音不大。
他低着头,似乎在等沈婳的“审判”,等了片刻,没等到沈婳的反应,他小心地抬眸,偷偷看沈婳,想看她的反应和态度。
此刻,傅简很紧张,手不自觉的捏着裤缝。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傅简急了,“你怎么没点反应啊?”
“我在思考。”沈婳认真道。
傅简蹙眉,“思考什么?”
“大少爷竟然会主动道歉,我在想明天的太阳是不是要从西面出来了。”
傅简霎时间脸黑沉一片。
“逗你的,”沈婳笑说:“不过我刚才确实在想一些事,想和你问个清楚。”
“什么事?”
“你和你那三个朋友,都是怎么计划害我的?”沈婳强调说:“我要听真话,以及……最详细的过程。”
傅简闻言垂眸,不敢看沈婳,他声音弱了许多,“我要说,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你信吗?”
“你说的吓唬,包括他们划伤我的手?”
傅简抿唇,如是回答说:“包括。但我没想到他们还敢……做别的。”
沈婳点点头,“我信你。不然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坦然地面对你。”
傅简惊讶,“为、为什么,为什么会信我?”
明明她受了伤,甚至那些人还想图谋不轨,沈婳却没有丝毫怪罪他的意思。
“因为上次你没对我说谎,你非但没说谎,还承认了企图往我房间放老鼠的事,也算敢做敢当,”沈婳说:“你爸爸说你本性不坏,如果你和那三个人一样,骨子里就是坏种,你爸不会之前都没收拾过你。淘气和坏是有区别的,我在想,如果你真的骨子里坏的彻底,当时在包间的时候,应该会和你那三个朋友一起作恶,而不是‘逃避’,跑了出去。你也怕见血,不是么?”
傅简震惊地看着沈婳,他的心思完被沈婳说中。
“谁、谁逃避了?”
嘴硬。
沈婳无奈一笑,“当时你把刀都举起来了,只要扎下来,我一定受伤,但你放弃了,不是害怕,是什么?”
“……”又被说中。
“说说吧,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你不坦白当时的想法,这样憋着一口气,任谁都不会理解你内心的真实想法,”沈婳又说:“我可以允许你犯一次错,只因为你是傅澄海的儿子,至于你其他三个朋友……他们会落得什么下场,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要明白这一点。”
言下之意,沈婳放过傅简,只是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