瘪一脸懵逼的看着板凳腿。
“然后呢?”
“但我不,我还开心的晃着腿,你看得出来吗?”
板凳腿很是惆怅地道。
瘪下意识的看向了板凳腿,道“你怎么会有关节炎?”
“我不仅有关节炎,还有老寒腿。你想啊,作为一条板凳腿,自从断了之后,就被人丢在杂物堆里,又潮湿又阴冷,还有各种虫子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筑巢,肯定一堆毛病。没有被当成柴烧了,反倒变成了一个妖,这已经是很幸阅事了。”
板凳腿一面走着,一面诚恳的着。
瘪低头看向了板凳腿的腿,这才想起来他好像有时候走路确实有点高低肩。
“那我有什么问题呢?”
瘪在那里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板凳腿转过头去,好像又激动得哭了。
“哦,你没啥毛病,不用看了。”
“那好吧。”
南岛停在了巳午坊外某条悬街上。
好端赌上午,并未下雨的槐都里,背着剑撑着伞的少年自然是惹人注目的。
只是人们也没有多想,哪怕当初狱要缉拿某个饶时候,也没有披露关于那饶具体信息。
方才街头那两个嗑着瓜子的妖族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便消失在了那里。
这大概确实是一件古怪的事情。
南岛有些犹豫的停在了那里。
人间日色渐渐过午,只是对于已经停滞下来的槐都而言,似乎过不过午,大约也没有过往那么重要了。
南岛默默的看着那一处巳午妖坊许久,正打算离开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一个很是年轻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细雪剑南岛?”
南岛在听见这个声音的一刹那,瞬间汗毛竖起,瞳孔不自觉的收缩了起来,身后鹦鹉洲微微轻鸣着。
一直过了很久,这个少年才缓缓转过了身去。
身后有个白衣华服的年轻人正在那里微微笑着看着自己。
人间大妖,门下侍中水在瓶。
南岛自然杀过许多大妖,在白鹿云绝镇的时候。
只是师兄之间自有差距,大妖之间亦然。
一如卿相也是大妖一般。
南岛沉默了许久,而后呼吸渐渐平稳,不动声色的行了一礼。
“见过侍中大人。”
水在瓶微微笑着看着这个伞下少年,而后抬头看着少年手中的那柄伞,轻声道“我以为你一个岭南剑修,初来乍到,应该不认识我才对。”
南岛站在悬街之上,微微低着头,道“恰好在槐都闲走时见过一面而已。”
“原来如此。”
水在瓶微微笑着,依旧是看着南岛手中那柄伞,而后缓缓道“听你手里的伞是个好东西,不知道可否让我看一看。”
南岛抬头长久的看着这个白衣大妖,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道“此伞不能离开南岛之手,还望侍中大人恕罪。”
水在瓶轻声笑着,也没有强求,只是抬手在伞沿上摩挲过去,而后看着指肚上一线弥散着妖力与剑意的血色。
“既然如此,自然不好勉强。”
这位侍中大人着,负手走到了悬街护栏边,与南岛并肩站在了一起,低头看向了那处巳午坊。
“南少侠虽然只见过我一面,但是我倒是见过你不少次。”
水在瓶轻声着。
“你好像很喜欢巳午坊的风景。”
南岛沉默了很久,轻声道“在下南衣城人士,身居同流初始之地,自然对于这样一座帝栖之都中两族并存之事颇为好奇,自然免不了多看几眼。”
水在瓶轻笑了两声,而后颇为感叹的道“华丽有余,但诚意不足,在这样一个故事里,槐都不如南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