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不是温暖。
而是自由。
就像寒蝉在京都板了许久的脸之后,终于放弃了去楚王殿,只是终日在灵修殿与柳三月喝酒一般。
宁静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道“或许王上只是怕而已。”
寒蝉并没有反驳这样一句话,静静的看着人间,道“是的。”
这个帝王盘坐在宫墙之上,淡淡的道“人人都笑阑离,其实人人都是阑离。”
寒蝉转头看着在一旁安静的站着的少年。
“没有站在这个位置的人,不会明白这样的东西。”
“黄粱不可能又想要人间,又想要割离于槐安。”
这个帝王回头静静的看着长街。
街头或许有着某些踌躇的老大人们在那里愁苦的走着。
“在神女与陛下之间,总要选择一个。”
寒蝉在墙头之上站了起来,沿着城墙喝着酒,静静的向着下方而去。
“我选择了陛下,你们可以选择神女。”
寒蝉回头看着宁静。
“这样一些东西,我并不介意你们左史府将它记载下来。”
宁静默默的看着寒蝉的背影,他也没有去问那位楚王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选择的。
或许从一开始,寒蝉就是这样选的。
否则也不会有三月巫甲匆匆北去之事。
许多抉择自然是荒谬荒唐的。
只是也恰恰明了这样一个帝王,是清醒的。
清醒的认知到黄粱没有任何实力,能够夹在神女与槐安之中苟存。
寒蝉所的许多东西,过于震撼,以至于宁静甚至忘了那样一个少年赵高心事。
或许就像寒蝉所问的那样,这样两个不过在剑院待了十来日的少年,也确实没有那么深厚的情谊。
只是当时时局动荡,让二人下意识的抱团取暖而已。
本来已经回府聊令尹大人在下午时分却是又接到了楚王召见的手谕。
老大人虽然不解,但还是重新换好了令尹服,匆匆向着宫中而去。
一入殿中,令尹才发现不止是自己,便是三月尹,左右司马,乃至于悬薜院刘春风与齐敬渊那些人都是在殿郑
而寒蝉便安静的坐在那里。
令尹心中顿时有了一些并不是很好的想法,沉默了少许,走入令中行礼而道。
“见过王上。”
“令尹卿。”
躬身立于殿中的令尹却是突然听见坐在那里的寒蝉很是平静着。
“王上何事?”
令尹抬头看着坐在殿台之上的寒蝉,轻声问道。
寒蝉静静的看了令尹许久,而后目光落向了大殿之外,或许是在看着人间,或许是在看着某柄不知何时消失在楚王殿外的灵台之剑留下的剑痕。
一直过了许久,这位一袭白色帝袍的剑修才缓缓道“下妖事未决,黄粱不可左右踌躇,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孤先平南方妖族,令尹卿以为如何?”
这位老大人长久的站在在殿中,微微侧首看着殿中沉默不语的刘春风与齐敬渊,而后垂下头去,叹息了一声,缓缓道“理应如此。”
那位来自流云剑宗的剑修坐在那里,轻声笑着,道“既然如此,那么左司马大人。”
“臣在。”
“发令南衣吧。”
“臣遵旨。”
这样一处大殿之中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波折。
当悬薜院亦是保持着沉默的时候,许多东西,自然已经不由这些老大人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