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春山这样想着的时候,便听见那个坐在板凳上的少女道修神色里轻声道“门中太师叔祖死了。”
尤春山有些惊诧的看向那个坐在那里的少女,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这个少女也是与自己同一辈分的存在。
想到这里的时候,尤春山却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有些迟疑的看着余朝云问道“观中太师叔祖有很多吗?”
都用上太字了,自然不会很多。
毕竟有汰渍没污渍。
余朝云摇了摇头,缓缓道“只有一个。”
尤春山于是明白了为什么江山雪会不过来了。
青道只有一个太师叔祖,自然便是江山雪曾经与他提过的那个师叔祖。
尤春山自然并不熟悉这样一个一听就很是古老的老道人,唯一的印象就是江山雪为了给自己去筹钱,跑去找他师叔祖借钱,结果啥也没有借到。
话虽如此,尤春山还是认真的看着余朝云道“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事。”
余朝云倒是摇了摇头,道“只是你如果见到了江师叔,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我也没有见过那样一个太师叔祖,他向来很少出来见人。”
那样一个老道人,仅有的几次出现,大约也都是观中有些大事的时候。
譬如秋水下崖。
譬如谢春雪的到来。
余朝云这样一个弟子没有见过,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余朝云似乎又有些犹豫,看了那个东海年轻人很久,轻声道“你与先前那个来青道的流云剑修很熟吗?”
观里来了一个流云剑修之事,自然不算什么秘密,更何况那人还是四破剑程露。
余朝云自然也是知晓一些。
尤春山愣了一愣,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犹豫了少许,道“不是很熟,怎么了?”
余朝云轻声道“听太师叔祖死的时候,心口插了一柄流云剑宗的剑,叫做雨霖铃。”
尤春山直到听到这里,才意识到观里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
哪怕先前听到江山雪他师叔祖死聊时候,尤春山也只是以为道人老了,终究会有这么一日。
毕竟那样一个道人,按照观里的那些辈分而言,貌似便是当年白风雨时候的,应该便是白风雨的某个师弟。
一百年的故事,总归是苍老的。
只是尤春山并没有想到他却是这样死的。
这个来自东海的年轻人在那里怔怔的站了许久。
“四破剑程露虽然是流云剑宗的,只是这位师叔在人间风评向来不错”
尤春山在那里喃喃的着。
到底,程露上山,与他自然也少不了干系,毕竟自己不仅扛晾人,还扛了剑修。
余朝云虽然入观较晚,只是关于这样的事情,自然也是有所听闻的,是以坐在那里有些犹豫的道“只是山里也只有他一个流云剑修而已。”
尤春山低头看着自己的木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色里一惊,正想看着余朝云些什么时候,便看见道上有着一个穿着青白色道袍的道人走了过来——今日那身道袍,格外的雪白。
余朝云站了起来,向着那个道人行了一礼。
“江师叔。”
江山雪的神色大约确实不是很好,看着在竹舍前二人,只是微微点零头,没有什么。
尤春山看着突然出现的气色有些差的江山雪,一时间倒是突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起了什么,在竹舍门口站了一阵,才了一句节哀。
江山雪默默看了尤春山少许,而后轻声道“多谢。”
余朝云犹豫了少许,看着江山雪道“我先走了,师叔。”
江山雪点零头,只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转头看着那个少女师侄,想了想道“等会吧,我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余朝云停在那里,回头看着江山雪,又看着尤春山,好像明白了什么,只是依旧是问了一句“师叔要我帮什么忙?”
这个一身白色的道人自怀中摸出了一柄剑意剑,以道韵将它包裹住,递给了尤春山,而后回头看着余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