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云想了想,道“但是有病还是要抓紧去治。”
“当然。”尤春山很是认真的道,“所以我在等江山雪给我筹钱。”
余朝云听到这里倒是沉默了一阵,而后轻声道“江师叔他可能筹不到钱的。”
尤春山并未在意江山雪能不能筹到钱这件事,毕竟倘若能够筹到钱,他也不会还在这里了,只是听着这个青道少女对于那个道饶称呼,倒是有些惊奇。
“你也叫他师叔吗?”
余朝云有些古怪的看着尤春山,很显然这并不是一个修行者,所以她有些狐疑的道“也?”
尤春山想去拿自己的木剑,才发现并不在身上,大概便是方才平地摔的时候摔掉了,他探头向着外面张望了一下,那柄木剑确实便躺在不远处的落叶里。
尤春山站了起来,跑去把那柄剑捡了起来,背在身后,很是认真的道“我是一名剑修,只不过辈分比较低,所以也是要叫江山雪师叔的。”
“剑修?你和谁学的剑?”
余朝云这个时候又想起来了这里曾经是陈怀风的住所。
尤春山愣了一愣,对啊,自己是剑修,那么和谁学的剑?
陆二?南岛?
这个年轻人想了很久,而后认真地道“我是和丛刃前辈学的剑。”
余朝云本来有些不信这样的鬼话,只是看着这个住在陈怀风竹舍的年轻人,好像也有点像那么一回事。
毕竟众所周知,陈怀风的师父就是丛龋
“你怎么学的?”
尤春山背着木剑,很是惆怅地抬头看着空。
“就是这样,他在上打,我在地上胆战心惊地看着。”
尤春山的自然是东海那个夜晚,丛刃与神河的那些故事。
漫剑光,遍地剑意。
大概也确实可以是和丛刃学的剑。
如果是以前,尤春山大概还会强调一下,自己的钱被倒塌的房子埋了进去。
只是现在尤春山并没有这样了,一如江山雪所一般,那个夜晚,被倒塌的房子埋下了一生积蓄的,又何止是尤春山一个人呢?
余朝云好像知道了是怎么一回事了,颇有些怜悯地看着这个年轻人。
东海人间在过去一段时间里,自然是惨淡的。
一如南方一般。
二人正在那里着,那处道上却是有道人走了过来。
正是带着程露去找他那位形体残缺的师叔祖的江山雪。
江山雪看见一幅画面,倒也是有些错愕,看着负剑而立脸上带血的尤春山,再看着道韵未息的余朝云,皱了皱眉头,站在那里看着二人问道“怎么回事?”
自居住在观外镇以南村落里的江山雪,或许确实会有些敏福
余朝云闻声回头,而后认真的行了一礼,道“江师叔”
尤春山大概也是从江山雪的语气里意识到了这个道人误会了什么,赶忙看着江山雪道“你别瞎想,我刚刚就是平地摔了一下,是这位观里的师姐帮我疗伤止血了。”
江山雪这才明白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倒是向着余朝云行了一礼。
“多谢。”
余朝云显然有些惶恐。
虽然还礼之事本是应该的,只是江山雪的礼显然有些过重了,作为一个入观并不久的弟子,余朝云显然是有些诧异。
且不辈分,便是江山雪本身便是一个大道之修,自然便不应如此。
这个观中少女有些失措的站在那里。
江山雪倒是认真的道“春山于我有大恩,你帮他,我自然应该如此。”
余朝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看着二人,一个是大道之修,一个是东海脑子有病的年轻人,这能有什么大恩?
江山雪大概也是看出来余朝云的疑惑,轻声笑了笑道“我在东海重伤,是他一路将我背回青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