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你这是何苦呢?”
抱着木剑的年轻人独自走在平川道上,一面四处张望着,一面自言自语,也不知道给谁听。
“先回去养好了伤,你再回去东海找你那个所谓的师兄,他不香吗?非要半路时不时的跑掉。害得我也一顿好找。”
年轻人着,大概胸中愤愤之气不能平,拿着木剑对着道旁花草就是一顿乱斩。
“要不是我不能修行,高低先给你大腿扎两个窟窿眼,看你怎么跑!”
年轻人一面着,一面突然又提高了声音拉长流子,扯着嗓子在那里四处喊着。
“白肚皮鱼,白肚皮鱼,白肚皮鱼!”
年轻人自然便是尤春山。
所以那个所谓的白肚皮鱼,就是那个从而降的道人江山雪。
尤春山大概依旧对那日道人从而降,砸翻了他的鱼火锅,像条翻白的鱼一样躺在溪边耿耿于怀。
当初在进入京畿之地后,尤春山便与南岛分开而去,少年去了槐都,虽然尤春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槐都,但是也没有问,毕竟这个少年剑修当时的神色太平静,尤春山感觉都要给自己来一剑一样。
而后尤春山则是自己背着江山雪向着东面的青道而去。
本来一切顺顺利利的,尤春山也快将这个道人送回青道了。
结果道人好好修养了一段时间之后,却也是再次醒了过来。
在得知自己已经进入了槐都境内的时候,这个道人却是脸色煞白,然而那个少年却是不在了,只有这样一个看起来奇奇怪怪带着木剑的年轻人在那里。
本该是大道之修气度从容的江山雪,此时却也是像个受了欺骗的孩童一样,很是愤怒的看着尤春山。
——你们骗我,为什么把我从东海带回来了?
尤春山当时神色古怪的想了很久,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南岛在离开之前,要告诉他那的景象。
所以尤春山很是诚恳的问着江山雪——当时那个少年答应你了吗?
江山雪沉默了下来。
少年当然没有对江山雪的请求有所应答,又或者本来打算有,只是道人却是自己晕了过去。
所以当然没有答应。
于是江山雪什么也没有再,转身便拖着沉睡了太久的身体,一瘸一拐的向着东海方向走去。
尤春山自然不会接受这个结果,一把将道人乒了,而后像是扛麻袋一样,继续向着青道方向扛去。
对于一个大道四叠的道修而言,被一个不会修行的世人这样扛着走,自然是很没面子的事。
只可惜江山雪现而今只是恢复了意识,形体孱弱无比,自然奈何不了尤春山。
尤春山扛着江山雪又走了一日,直到傍晚时候,才在这附近一处水流边休息了下来,虽然道人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尤春山扛了一日之后,没有什么反抗的动静,尤春山还是仔细的找了一根绳子,把尤春山的双腿双手都绑住了,这才去准备自己的吃的。
毕竟尤春山真的是世人,不吃不喝会饿死。
谁知道好不容易从水里摸出来了一条鱼,一转头的功夫,那个道人便不见了。
尤春山只得舍弃了自己的那条鱼,一路找了好久,才把像只兔子一样在草地里一蹦一蹦的道人找了回来。
那晚上,二人坐在火堆边进行了一场彻夜长谈。
“你这是何苦呢?你我本不相识,你也不是修行界的人,贸然卷进这些事情里,不怕哪突然就暴毙了吗?”
江山雪苦口婆心的劝着尤春山。
尤春山只是诚恳的道“我已经跑了一路了,也没有看见有谁来杀我,你也不要吓我,修行者一般是不会对世人动手的。”
“万一呢?”
“那也是我自己倒霉,该倒霉的时候总要倒霉的。不定我这一辈子这么倒霉,就是因为本该倒一次大霉,而后时来运转,飞黄腾达。现在一个与青道搭上关系的机会就摆在我眼前,我必须思考,这是不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