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鹤有些不解的道“只是你们为什么会想到替陛下祈福?”
路饶神色倒是严肃起来。
“如果鹿鸣都有战事了,那我们不敢想象外面的人间会是什么样子。外面的人间很乱,陛下自然便很头疼。”
这个路人着,很是虔诚的向着那处南德曲所见到的高山寺庙方向合十一礼。
大约便是寿愿千千岁,如意万万载之意。
无论是南德曲还是陈鹤,大概都想不到所谓的祈福会是这样一个答案。
某个少年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那片风雪大地,无数虔诚的人们且行且叩首。
少年那时以为是一种对于佛门的虔诚信仰。
只是倘若换一种方式去想。
那些曾经被少年梦见过,被张鱼所讲述的风雪大地故事里的人们,是虔诚的叩首为陛下而祈,那又是怎么的一个故事呢?
那个路人回头看着二人笑了笑,道“你们要不要也来为陛下祈福一下?”
陈鹤转头默默的看了一眼负剑沉默不语的南德曲,摇头笑了笑,道“算了,我们不信这样的东西,心不诚,万一弄巧成拙就不好了。”
倘若不是南德曲在旁边,陈鹤大概也会有些兴趣去祈福一下,只是身旁剑修便在风雪里站着,这个年轻人也只能尽可能委婉的拒绝一下。
于是路人垂着头,在风雪里提着那盏油灯而去。
南德曲背着剑长久的站在了那里。
陈鹤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只是在一旁的衍车上坐了下来,而后从怀里摸出了一个依旧有着温度的烤土豆在那里啃着。
土豆表皮上洒了一些盐,吃起来倒也不会太噎。
虽然调味简单,但在这样的风雪之地里吃着,倒也香的很。
一直过了许久,那个剑修什么也没有,只是安静的向着前方而去。
大概依旧决定要去那样一个寺庙之中看看。
陈鹤并没有问什么。
有些东西想要想明白自然并不是什么难事。
砒霜与甘霖,永远都不是绝对的。
风雪里的寺庙大概其实并不算很远。
当二人再次见到那个路饶时候,陈鹤亦是看见了那样一处庙宇轮廓,在风雪里露出了一角,满是宁静的意味。
那名路人很是好奇的看着二人。
“不是不来吗?”
陈鹤还没有话,南德曲便已经先一步开口。
这个剑修很是平静的看着前方。
“毕竟陛下确实千年来,让人间改变了不少,我也可以试着怀抱一些诚意。”
陈鹤轻声笑了笑,倒也没有什么。
那名路人很是真诚的道“确实应该这样。”
人间剑宗与神河之间的事,终究与人间无关。
人间剑宗当然不能代表人间。
三人一路向着庙宇而去。
有一处满是冰雪的山道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在那上面,已经有不少的鹿鸣人提着油盏,向着山腰而去。
山腰那处庙宇终于在平息了许多的风雪里,出现在了二人眼郑
红墙青瓦,倒有些庄严之意,庙后隐隐可见一些灰色的佛塔,山中有钟声正在响着。
路人走到了这里,于是将提着的油盏用绳子系在了右手之上,而后向着山道而去,跪伏下来,双手扑在雪阶之上,以额头轻点风雪,又抬起头来,举至眉前,双手合十,默然而虔诚的祈祷着,而后又站起身子,向着前方而去。
如此反复。
一路而来的人们莫不如是。
尤胜于黄粱那些敬礼神鬼之人。
南德曲则是平静的背着剑走了上去。
他是剑修,而不是佛门之人,自然不会如此用礼。
二者在当初同为下三大修行流派之一,自然不会存在什么孰高孰低。
更何况,现而今佛门便是在鹿鸣都已经式微,更不用在整个人间,自然不能与剑宗这种修行之地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