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春山背着道人,陆二则是在很严肃的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用少年的话来,这是白剑宗与涯剑宗第一次去拜访人间别的剑宗,总要端正一些,不能失了体面。
至于南岛,倒是没有什么好弄的。
无非就是一把伞两柄剑而已。
三人在第二日清晨的时候离开了这个镇子,向着那处镇外西南方向的剑修之地而去。
萍水剑宗大约建立于大风历七百三十年。
一个在整个东海之中,都没有什么名气的剑宗,世人常常嘲笑岭南太低,但事实上,放在人间层面,岭南自然算不上很低,只是他们的实力配不上那种名气而已。
毕竟一个比大道历史还要长远的剑宗,混到这般地步,自然令人费解,对比一下流云剑宗,便可以看得出来。
在人间比岭南低的剑宗自然不在少数,但大多是修行之地,类似于岭南听风惊鸿与九峰之外的一些剑宗。
萍水剑宗便是这样一个存在。
当然这样的剑宗,倒也是有着一种特殊的称呼,譬如关外剑宗。
倒不是因为他们离关外很近,东海离关外自然很远。
只是因为从人间大格局而言,这些剑宗便处于东海至流云剑宗所划下的那一条剑道分界线上。
是为剑修之关。
当然这样一处关隘并不存在,只是在一种笼统的概念之郑
萍水剑宗的人最近如获至宝一般,神神秘秘的封了山门,躲在了山里。
自然不是因为捡到了那柄方寸,也不是捡到了某柄曾经插在那个剑修心口的剑。
而是一道剑意。
一如东海大部分地方一样,在那一晚,无数剑光凋陨,万千剑意垂落,萍水剑宗自然也承受了不少剑意的摧玻
只是与别的地方不同的是,落在了他们这处平川孤山之中的那道剑意,却是并没有随着剑主的逝去而慢慢弥散,而是很是古怪的遗留了下来。
便在山腰某处被斩得一片狼藉的剑坪之上。
萍水剑宗的剑修们在惊诧之后,便很是宝贝的将那一处剑坪封锁了起来。
毕竟他们并不属于东海剑宗,底气不足,便容易有些疑神疑鬼。
山中仅有的十来名弟子都是昼夜不休的在那里守着,生怕哪一那道剑意就不见了。
萍水剑宗,要打破磨剑崖剑阶垄断,他们也要有自己的剑阶。
这是那个踏雪境的宗主放出的豪言壮语。
毕竟世人热衷于登崖,自然不是为燎上崖顶,虽然每个人都有过类似的渴望,但是那样一处高崖,那些登崖的剑修们心中自然也清楚,那不是自己这样的人能够登顶的存在。
便是山门位置,便足以拦住人间大部分剑修,更不用更往上的存在。
登崖最为主要的目的,便是借助剑崖剑意,淬炼自我剑意,顺带着磨剑。
是以当陆二三人来到那样一处平川孤山之下的时候,看着那个守在山门处很是警惕的年轻剑修,一时间倒也有些茫然。
那个萍水剑宗的剑修也很是茫然。
山里的剑修最近都没有下过山,怎么就有人闻着味来了?
大概世饶悲欢并不相通。
更多的只是偶然而已。
那个出关境的剑修看见前面二人时倒还好,毕竟一个知水境的少年,再加上一个奇奇怪怪的胸口挂着木剑背着一个道饶年轻人,大概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执伞的少年身上的时候,很显然的有了不少惊色。
好一个少年剑修。
他虽然不清楚伞下少年什么境界,只是从那两柄剑上透露出的意味,便足以看出少年境界很高。
是以有些沉默的站在了那里。
陆二虽然不知道这样一处剑宗发生了什么,但是却也还是抱剑行了一礼。
“岭南剑修陆二,见过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