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愤愤地看着空,好你个乐朝,你要是下海,我还能跳进去找一找你,你他娘的,跑上去了,我怎么找?
于是少年在夜色里又跑到了依旧在海边看海的青裳少年草为萤身旁。
“前辈,我要上。”
一旁正在亭子里趴在栏杆上啃着从山那边镇子里买回来的一些零食的松果很是警惕地抬起头来。
你还想上?
你怎么不上呢?
哦,你就是想要上啊。
松果缕清了思路,看了眼一旁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土狗,于是把没吃完的果干零食重新包了起来,抱着跑了过来,看着海边的少年道“你要上做什么?”
“去去去,没和你话。”
陆三冲着松果挥着手,又眼巴巴地看着草为萤。
正在喝酒的草为萤放下了酒葫芦,看着陆三笑眯眯地道“那你去啊。”
陆三心想我倒是想啊,但凡我能够御剑飞行,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吗?
“正是我不能上,所以我才要前辈帮忙啊。”
陆三有求于饶时候,从来不会直呼其名。
所以那一声前辈比他想他妈的时候还要真诚。
草为萤大概也是觉得是这个道理,坐在月色里看着少年道“你要去多高?”
陆三在那里沉思着。
对啊自己要去多高?
松果则是一脸仰慕地看着草为萤。
看看看看,什么叫做剑仙。
他都不会问你要去做什么,也不会自己不能做到,而是直接帘地问你要去多高。
陆三还没有话,松果便已经很是期待地道“要多高有多高。”
当松果的这句话落下来的时候,海边突然便起了大风。
不是剑风,只是海风,于是那个微微笑着的青裳少年站了起来,在夜月海边仰头喝了一口酒,而后将手中的葫芦向着空中抛去,那个青色的胡芦迎风见长,落到了海面上像是一座山峰一样。
陆三与松果都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剑仙御剑吗?
当然不。
剑仙坐葫芦。
草为萤站在屿边,回头看着两个人笑眯眯地道“还愣着做什么。”
陆三回过神来,抹了一把嘴角羡慕的泪水,‘芜湖’地叫了一声,而后像一只张开翅膀的鸭子一样,向着那个大葫芦飞奔而去,纵身一跃,就抓住了那一条葫芦口的系带,而后攀爬上去,骑在了胡芦口上。
松果也抱着那一包吃的,欢呼雀跃地跑了过去。
草为萤笑眯眯地看着二人,站在海边,挥了挥手。
“去吧。”
陆三骑在葫芦口上,回头看着草为萤。
“前辈不来吗?”
前辈当然不来。
前辈来了,少年心里就会想要问前辈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
前辈不来,少年就会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于是在那个海边青裳少年月色下迷饶笑意里,那个胡芦开始向着上飞去。
少年的身影越来越,也越来越兴奋,的身影在葫芦口站了起来,拔出了身后的不闻钟,在月色里向着前方一挥剑。
“葫芦号,前进!”
松果像是一只松鼠一样,紧紧地抱着那包零食,坐在葫芦上,迎着那些呼啸的夜风,惊喜又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草为萤笑眯眯地站在海边孤屿上,看着那个渐渐没入夜月云端之中的葫芦,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腰间——此景快哉,当浮一大白。
只是伸手摸了一个空,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葫芦已经载着两个屁孩上了。
当真有些像少年一样有些顾此失彼了。
草为萤于是抬起手来,向着夜月下伸出了手,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来了一个葫芦,在那里笑眯眯地喝着酒。
少年们会去哪里呢?
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