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永远是一个无法清的道理。
所以秦桑深深地看着伞下的少年。
南岛很是平静地继续道“出发点决定了你看待人间的态度,站在山里看水与站在水中看山,永远都不会得到相同的答案。”
秦桑转过头去,远眺广海缓缓道“十六岁的少年很难意识到这些东西。”
南岛同样看向了那片大海。
“是的,我有一个师弟。”
那个师弟叫做乐朝。
秦桑并没有去问南岛那个师弟是谁,也没有再驳斥南岛的话语,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能丢了伞看人间吗?”
二月海风吹拂而过。
少年在伞下沉默了下来。
至善至美,至和至同。
一切都是因为不可达方能有一个至字。
理性无法胜任经验之外的一牵
世间万般,都是异流之中根深蒂固的礁石。
“前途未卜,人间不尽。南岛。”秦桑无比平静地道,“我们只能在已有的路上前行而去。”
那个青衣女子离开了这里,带着青绿的剑,向着南方走去。
在南面的云绝镇里,有一个人间剑宗的师兄正在那里等着她。
两个少年安静地站在崖上看着海,还有海里的一牵
至于楚腰,早已经离开了这里,向着岭南方向而去了。
那些占据了白鹿一月之久的妖族们,正在浩浩荡荡地向着大海之中而去。
陆二虽然不是很清楚二人究竟是在些什么,但是他也能看得出来,自家师叔最终还是没有赢那个青衣女子。
所以他转头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沉默下来聊师叔。
后者却并没有什么沮丧的情绪,只是抬手拍了拍陆二的肩膀。
“我们也走吧。”
陆二一时间有些茫然。
“去哪里?”
“东海。”
东海是一片海,也是一座崖。
陆二怔怔地站在那里。
“白鹿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当初面对着西门的时候,少年曾经踌躇满志,觉得自己也应该参与进来这个关于守住人间镇的故事里来。
结果来来回回,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了一些屋檐,喝了一些酒,越过了一些山水,吃了一些鱼。
南岛轻声道“如果真的等到白鹿的故事真正结束了我们才走,那么西门便要追过来了。”
陆二深吸了一口气。
妖族之事喧嚣尘上,差点都让他忘记了这个故事了。
两个少年向着海崖之下走去,一点点地穿过了那些妖族洪流,向着北面而去。
“如何定义为人?”
“抛却一切非饶定义。”
“只是人间无不同则不存,无同亦不存。”
“所以无法定义如何是人。由此而来,无法定义如何是人,便是世人长久以来,无法定义妖的原因。”
南面的山火苗头渐渐低了下去。
只是没有任何一场山火会干脆地止息。
总有某些地方,依旧会存在着一些烬火。
散发着热气,随时都可能会死灰复燃。
世人与妖族渐渐有了一些间隙,若存若亡,若即若离。
卿相与云胡不知便安静地并肩走在南衣城有些安静的长街上。
白鹿的故事自然已经传到了这一边。
卿相对此不置可否。
也没有提及白鹿妖族渡海而去之事,只是与云胡不知在街头讨论着一些没有答案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