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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为萤放下酒葫芦,万千剑光没去,消失在湖水中。
眼前云雾缭绕,大湖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不是说你没有剑吗?”南岛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看着身前湖边的草为萤问道。
“我也没说那是我的剑啊。”草为萤回过头,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那是谁的剑?”南岛问道。
“是谁的剑并不重要。”草为萤转回头去,伸手在湖里摸了许久,摸出了一把湿哒哒的剑,放下酒葫芦站了起来。“能用就行。”
南岛看着草为萤手中的那柄剑,剑身修长,比自己的桃花剑好看多了,上面缠绕着许多水草杂物,草为萤也看到了这里,所以他甩了甩,水草被干净利落的切断,落在了湖边,然后便丢到了南岛身前。
“你这是做什么?”南岛看着草为萤把那剑丢了过来,有些茫然。
“给你用啊,我这里剑太多了,喝醉酒它们就在我脑袋里哇哇叫,还打架,烦人得很。”草为萤揉了揉眉心,很是苦恼地说着。
南岛看着自己膝头的剑与左手的伞,犹豫着说道:“但是我只有一只手能够拿剑。”
草为萤拿起酒葫芦,大口地喝着,说道:“多喝点酒,你就会多几只手出来,喝得多了,你不仅可以多几只手,照镜子的时候甚至还会多几个脑袋。”
“”
“虽然你有很多剑,但是我并不是很信。”南岛无语良久,缓缓说道。
草为萤微微笑着看着南岛:“所以你猜为什么天上镇有那么多的草为萤?”
南岛怔怔地坐在那里,看着草为萤说道:“真的可以?”
草为萤弯腰下去,拿起那篮桑葚,把酒葫芦丢给了南岛,抱着篮子边吃边蹚过花海,向着小镇走去。
“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南岛看着身前的酒葫芦,还有那柄被酒葫芦压在下面的剑,沉默了许久,然后拿起酒葫芦,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只是小镇自酿的米酒,并不烈,更何况南岛这种打小便开始喝桃花酒的人,自然不会有多少醉意。
南岛想着要喝醉,只是这一壶酒又如何能够做到?
只是怼着葫芦嘴喝了大半天,里面的酒水依旧源源不绝,如同里面装了一片海一般。
南岛这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
捧着葫芦喝了许久,终于有些醉意了,南岛晃了晃脑袋,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并没有出现第二只手。
叹息了一声,心道果然是骗人的。
不过身前那剑却是修长好看,南岛看了一阵,忍不住想要拿起来看看。
然而当他的指尖才始触碰到剑柄。
另一只手伸了过来。
苍峦来风,无数竹叶飘落下来。
南岛怔怔地看着自己身前,那个同样坐着,来拿剑的少年。
南岛缩回手,握住了桃花剑。
那个伞下的少年握住了那柄长剑。
长剑在花海中被缓缓拿起,横在了身前。
剑镡之上有个三个潦草的字。
鹦鹉洲。
花海之中有剑意涌动。
而后剑光闪耀。
是南岛握住桃花剑,一剑劈了过去。
那柄名叫鹦鹉洲的剑同样劈了过来。
两剑倏忽相交,剑声锵然,花落无数。
而后另一个伞下的少年化作满地落花,消失在南岛身前。
只剩下那柄修长的剑落在花丛中。
南岛怔怔地坐在那里许久。
原来是真的?
从地上捡起来那柄剑,南岛站起身来,拄着两柄剑一瘸一拐地走到湖边。
方才那万千剑光的画面还停留在南岛脑海之中。
倘若要同执千万剑,需要喝到什么程度?
南岛怔怔地看着大湖,而后拄着剑转身向着小镇走去。
草为萤抱着桑葚站在镇上店门口看别人揉面,不时便丢一个桑葚丢入口中,很是悠闲。
南岛拄着剑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停在草为萤身后,看了一阵,有些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
草为萤却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伸出手去摸一下面软不软和。
看了许久,草为萤才转过头来,看着南岛说道:“你学会了?”
南岛想了想,说道:“或许是学会了,但我不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先前学过一招很快的剑,教我的那个人快到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但是我还是知道那一剑应该怎么做。”南岛想着秋溪儿教他那一剑,说道,“但是你的这一剑,我却是完看不懂。”
草为萤抱着桑葚在小镇街道上随意地走着,时不时便看下一旁摊子上的小玩意,说道:“不知道才好啊。”
“为什么?”
“因为这是醉剑,喝多了,人就会胡思乱想,然后朦朦胧胧,好像万物皆可。”草为萤轻声笑着,“于是万物皆可。”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草为萤说着,便在路边蹲了下来,逗着那条在街角睡觉的狗。
老狗大梦未觉,便被草为萤弄醒了,很是烦恼,冲着二人汪汪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