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觉得这主意挺好,夫妻本来就该是走到哪都在一起的。
章毓卿面无表情,心里把陆惟骂了个狗血淋头。走到哪带到哪?简直丧心病狂!
啊呸!
陆惟还挺会自我陶醉,怎么就不问问她乐意不乐意啊?真是走到哪带到哪,日后陆惟跟章毓莹勾搭到一起,那不方便他一刀送自己上路吗?
城墙下燃起了长龙般的火把,后勤和军医队伍在打扫着战场。
陆惟拉着章毓卿回到了都司府。
章毓卿把自己清理干净后,坐在炕上等陆惟,她有一堆的话要问他。
然而等陆惟从浴室出来,发现章毓卿已经靠在那里睡着了。
自从胡人兵临城下那日起章毓卿就未合眼,连着高度紧张的运转了两天一夜,早就撑不住了。
陆惟看着在他面前睡的毫不设防的章毓卿,心里一软,给章毓卿盖上了被子,坐到炕边的凳子上,手握住了章毓卿的手。
不仅章毓卿疲惫不堪了,陆惟也是连着急行军几日才赶回了宝川,他望着章毓卿恬静的睡颜,紧绷了几日的神经骤然放松之后,趴在旁边睡着了。
王春娘进来看章毓卿如何,意外的看到陆惟趴在炕边睡着了,赶紧招呼方芩进来。
“把人抬到床上吧!”王春娘悄声说道。
天气依然寒冷,夜里更是冻人,陆惟这样睡,身体哪受得了。
方芩迟疑了,也同样悄声问道:“抬哪里去?”
是抬这个炕上,还是抬到陆惟专属的厢房?
王春娘噎了一下,觉得对不起谁都不能对不起她的毓卿妹妹,立刻说道:“自然是抬到都司大人的床上!”
两人刚要搬动陆惟,却发现陆惟的手一直握着章毓卿的手,分又分不开,强行扯开又怕惊了陆惟睡觉。
“就放这炕上吧!”方芩懒得管陆惟和章毓卿之间的破事。陆惟累成这狗样,还能对章毓卿做什么吗?
王春娘只得答应了。
两个人把陆惟抬到炕上,放在章毓卿旁边,盖好了被子。
陆惟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明亮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到了幔帐之中,他陡然警觉过来,猛的起身之后才发现自己睡在章毓卿床上,而章毓卿就躺在他身边,呼吸平稳。
陆惟一颗心咚咚跳的厉害,他又轻又缓的躺了回去,和章毓卿紧贴着身体,慢慢的脸也靠到了章毓卿的脸上,感受着那嫩滑细腻的肌肤,听着耳畔章毓卿轻柔的呼吸声。
真好!陆惟心里想着,章毓卿还活着!
陆惟脑子里突然就冒出了一个词,耳鬓厮磨,心里猛的一热。
然而就在这时,旁边的章毓卿动了一下,陆惟吓的立刻闭上了眼睛,装睡。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章毓卿彻底的醒了,瞧见旁边的陆惟后明显吓了一跳,半晌没有动静,随后,陆惟就感觉她轻手轻脚的跳下了炕,直奔外面而去,好像炕上藏了个吃人的老虎。
“春娘,春娘!”门口传来章毓卿的声音,刻意压低的声音也掩盖不住震惊和愤怒,“陆惟怎么在我床上?”
王春娘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昨晚上他,他趴在那里睡着了,我们就帮忙把他抬到你床上了,主要是怕抬回去吵醒陆大人,陆大人也很辛苦的……”
陆惟睁开眼,看着天蓝色的帐子顶,也愤怒了。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本来就是夫妻,睡一张床怎么了?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要解释?为什么他这个当丈夫的不能跟妻子同床共枕?他都没来得及对章毓卿做什么呢!
门口沉默了半晌,章毓卿不悦的嘟囔道:“那你们可以把我叫醒啊!”
她可以睡到别处去嘛!
陆惟一直等到外面的响动多起来,才从床上起身。他弯腰穿鞋的时候,突然悲哀的想到,章毓卿这么拒他于千里之外,心里一点都没有他,他却怕因为出去早了让章毓卿尴尬,而躺到这个时候。
他到底图的是什么?又在卑微胆怯什么?
陆惟出来的时候,章毓卿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字,瞧见他出来,起身的同时将写好的一页纸夹到一本书中,又将书压到了最下面。
“我怎么在你这里睡着了?”陆惟问道。
章毓卿见他不明所以,笑道:“可能是你太累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
陆惟点点头。
这时,方芩拎着一个木盒进来了,难掩兴奋惊喜,对陆惟说道:“这是乌恪的头颅,已经找人辨认过了,胡人的俘虏也指认了,就是他!”
谁能想到尊贵的胡人太子放着安的草原王庭不呆,亲自带兵攻打宝川呢!结果被陆惟削掉了脑袋!
陆惟诛杀胡人太子乌恪,这绝对是泼天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