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六媳妇一肚子怨气,许是仗着辈分,又或许是见谢眠眠年纪小好欺负,愣是没给半点好脸色,张六和二叔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屋内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哎你这婆娘,咋说话呢!”张六低斥了一声,又朝谢眠眠笑了笑,和和气气地说,“谢丫,你快给孩子看看,是不是要打针再给开点药?”
张六媳妇坐在床尾背对着众人,没有阻拦的意思,谢眠眠对此司空见惯,除了刚开始被大嗓门吓了一跳,心中并无什么波澜。
谢眠眠用棉帕擦干净手,手背在栓子脑袋摸了摸,温度不是很高,紧接着又摸了摸肚子和后背。
发现栓子是手心烧,肚子也比后背烫,用压舌板看了下舌苔,比较黄腻。
“大便成型吗?”谢眠眠把针用纱布包好,侧过身,“叔,要热水煮一下消毒。”
“哎!我晓得!”
张六连忙接过去厨房煮针,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不过谢眠眠也没等多久,张六媳妇便转过来,仍是不看她。
“他这两三天都没拉肚子,昨晚去了一趟,回来身上都是一股屎臭味。”
“妈,我疼。”栓子眼睛都睁不开,发出的呓语让张六媳妇瞬间红了眼眶。
张六媳妇心里一紧,抓着栓子的手哄道:“栓子,别怕,有医生在呢。”
“妈,我会不会死啊……”栓子哭哭啼啼地问。
张六媳妇哽咽着斥道:“瞎说什么!”
谢眠眠把栓子握成拳头的手心摊开,逆时针推穴位。
“大便干、臭,后背肚子温差大,属于积食脾虚,针刺商阳穴退烧,左右掌心运水入土一百下,捏脊促消化,不是什么大问题。”
张六媳妇愣了愣,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张六便捧着纱布上前:“针煮好了!”
谢眠眠给栓子的左右手心各推了一百下,又在棉帕上擦了擦手,才捻起针,用酒精棉给栓子的食指擦了擦,在商阳、少商穴位放血。
做完这一切,约莫三分钟后,栓子从半梦半醒中睁开眼,觉得脑子清醒了些,又沙哑着嗓子喊:“妈……”
张六媳妇去摸他身子,惊异地叫出声。
“退烧了!退烧了!”
她猛地把栓子抱在怀里,吸着鼻子,喜极而泣。
二叔松了口气:“退烧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