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人本就有诸多忌讳,好好的投机买卖被他说成了赌博,谁听这话心里不难受。
亏得康部长还专门过来跟你打招呼!
“小孩子不懂事!”
康永年身旁一个大肚子的中年人脸上挂满了不高兴:“你们家长辈呢?
土地拍卖这么大的事情,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孩来凑热闹。”
在中年人的眼中,关海洋俨然是一个只有享受权,但没什么发言权的富家子弟。
被他这样说,关海洋也不生气,反倒是对着中年人笑道:“是不是赌,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我当然希望有钱大家一起赚,祝您发大财!也祝康部长节节高升。”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大肚子中年男虽然看不起关海洋年纪轻轻,但人家都祝他发大财了,还能怎样。
中年人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他将目光看向背对着他坐着的人。
这个人应该就是关海洋家里的长辈了。
康部长都过来了,他居然还一点都没有反应。
哦,也不是没反应,现在转过身来叫关海洋坐下吃饭了。
中年人定睛看了一眼对方,差点跪下。
羊城商会的会长顾泽轩他怎么不认识。
难道说这个关少是顾泽轩的子侄?
想到刚才的失态,中年人双手扶杯对着顾泽轩躬身点头谄笑道:“顾会长,您也来了!不知道您今天有否斩获!”
顾泽轩本来也没想着跟其他人打招呼,可这个人都叫出了他的名头,看来也是在羊城做生意的人,不好不理会。
对着中年人微微点头,顾泽轩淡然道:“今天没有买地。”
关海洋说没有买地,他可以仗着年长反倒是教训对方一顿。
可顾泽轩没有买地,那就不是教训不教训的事情了。
他觉得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或者是情商出了问题。
要不然为什么刚才在气氛的烘托下就没能控制住自己,一定要举牌呢!
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旁边跟他一起打算跟康永年套话的商人心里更是惴惴。
康永年眼见势头不对,轻咳一声道:“琼州的发展规划已经安排在了日程之上,顾会长这次没能搭上车,康某人也是觉得有些惋惜。
不过没有关系,年底的时候我们还会有地块放出来,希望到时候顾会长不要错过机会。”
顾泽轩也不起身,对着康永年抬了抬手中的酒杯:“借康部长吉言,下次一定抓住机会。”
他的姿态摆得很高,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康永年留。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用不着跟康永年多么客气。
说到底手里有钱的才是大爷。
琼州如果发展得跟羊城和鹏城那样好,顾泽轩说不得还要看着康永年的脸色行事。
可眼下的琼州政府,还真应了名字中的发音,“穷”!
政府穷,还没有明确的产业政策扶持,连发展前景都不明朗,政府的工作人员在商人眼中就显摆不起来。
康永年在体制里面再如何威风,都耍不到他头上来。
没有想到顾泽轩这么不给面子,康永年脸上有些挂不住,端着酒杯转身就走。
他一走,旁边跟着的人却是犯了难。
有人想要跟顾泽轩问问,为什么他一块地都没有买。
有人还抱着希望,想要从康永年那里得到确切的政策消息。
原本围在康永年身边的人顿时就被劈成了两半。
一半跟着康永年而去,另一半则留在了顾泽轩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