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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换了模样,怎奈心中的情不移,如果换一副皮囊便连同心也换掉,那该多好?岁月就是一剂煎熬的毒药,死前方能饮鸩止渴,活得越久,沉疴越深,明明应该淡掉,记忆却只是模糊了轮廓,却变得更加露骨。
本该轮回的妖,滞留在无法翻身的情海之中,水是苦的,泪是咸的,被拘禁的灵魂,得不到宽恕,明明只想再多看他一眼,可是多看了一眼又贪恋再一世的光阴,尽管他非他,而她依旧只能是她。
有的人可以选择忘却,有的人却不能。
缔结宿命的两只妖,所想所恋虽不同,而情伤情重却是一样的。
“姐姐,灵宿能感觉到你很不开心。”
“灵宿也不开心,在与你缔命的时候,我曾经看见过遥水河边的一个身影,那是妖神,妹妹喜欢他?”
灵宿听到提及妖神,两汪清泉涌动,眼若深井,努力克制不让泉水涌出。她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她摊开她的掌心,一道深痕赫然眼前,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这就是恋上天神的代价,还要忍受业火焚身之痛,她终究不曾抱怨,他却连她死后也不肯放过她,果真恨意难消么?
“那个时候他出现在遥水河边,一眼深情就让我无处遁形,虽然只是偷偷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他的目光只是在找寻。他静美得像一幅画,这种美绝不容妖界女子的眼轻易亵渎,感觉离他好远,好像比天还要远,他不属于妖界、凡间,甚至好像不属于六界。因为他的美,带着无可回避的残酷,生就有剥夺人爱恨的权利。”
灵宿终于敞开心扉,将属于妖神的梦说与灵犀,灵宿不知道的是,原来那个梦,梦中从来都只有她。
“你在找什么?”
当他的目光落在这只妖身上,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厌恶,他不喜欢妖,可是也不屑于杀一只妖,便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你好像有很重要的东西掉入了遥水河,很可能顺着河水流入妖界,我是妖,我能帮你取回来。”
虽然对于九煌而言,要辨别一只妖实在是太过轻而易举的事,却还是因为她的坦诚感到一丝丝的意外,也正因为这一丝丝的意外,他开口说道:“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朵红莲。”
“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去替你找寻。”
灵宿在妖界很快便寻到了那块玉,因为凡是神仙的物品,身上都沾染着仙气,只要靠近,稍有修为的妖都能感知到。
当灵宿把那块玉握在手中的时候,手心火辣地疼痛起来,起初轻微,不久便痛彻心扉,继而直入脑海,成了永不磨灭的深痛,没有血,只有痕,掌心多了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越是动情动念,越是入骨化髓。
小时候常听妖界的长辈们告诫自己,避免和任何神器接触,因为那些神器在被铸就的那一刻,就被注入了对妖邪的禁咒,虽然明明心内清楚,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它握入手心。
当她双手捧着玉佩出现在他面前,他的眼神擦过那道伤口,眼中波澜不惊,连句关怀的话语都没有,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冷的背影,仿佛他从不曾出现,他成了她的一个梦,低头看向遥水河,河水静淌,那是淌过心上的泪;今日无风,掀不起一丝涟漪。
照照水中的自己,似乎要把身的根骨都看得透彻明白,“我是妖只是只妖”
“那个时候的我只知道他厌恶妖,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他失去了心中所爱。”
在遥远的天宫,有一处似乎被天界忽略的地方,天界夜阑海,又称离岸海,居住在离岸海中的神很少露面,他们多半喜欢离群索居。传说他们的祖先源于六界中鲜为人知而最为神秘的鲛人一族,鲛人貌美而智慧,但是听说鲛人曾经有过最为悲凉凄切的过往,他们生在天界,所以被归为神,然而他们与天界任何事情无染,不受天界约束,又不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