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给长乐郡主行礼说:
“微臣没有去沈府,但世子去了,说沈大人的伤还是挺重的。”
长乐郡主就笑起来,晃悠着马鞭哼了一声说:
“活该,谁让他天天目中无人,活该被打。”
长乐郡主的话让梅雪甚是无语,她没再说什么,错开身子准备继续往外走。
长乐郡主却又叫住了她问:
“我听说你养了个白头发白眉毛的小怪物,是不是很吓人?我可不可以去看看?”
梅雪瞬间冷了脸,神色淡淡地说:
“那孩子只是病了,并不是什么怪物。
郡主你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屈尊降贵的好,万一吓住你了,微臣可承担不起。”
说完,梅雪扭头就走。
她知道长乐郡主是个活泼耿直的性子,可她不喜欢听别人这样说平安。
长乐郡主就愣住了,问身边的宫女:
“她是不是生气了?为什么啊?我又没怎么样她。”
李铭泽“夭折”的消息显然还在瞒着太子妃,她好了很多,梅雪跟着姜嬷嬷进去时,她正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
梅雪准备给太子妃行礼,却被她拉住手给制止了。
姜嬷嬷就笑,对梅雪说:
“梅姑娘不必多礼,娘娘天天盼着你来呢!”
梅雪坐下,看着太子妃微笑说:
“娘娘,皇孙已经被接到微臣身边了,微臣和世子会好好照料他,您再不用担心了。”
太子妃手里的书落在地上,怔了好一阵儿,她才伏在梅雪肩头哭了起来。
姜嬷嬷跪在地上,流着泪给梅雪磕头:
“梅姑娘,您这可是解了我们娘娘的心病了,您的大恩,老奴会记一辈子的。”
梅雪将姜嬷嬷扶起来,又温声安慰太子妃要好好爱惜身体,然后才心情沉重地离开了偏殿。
她不敢跟太子妃提李铭泽现在的状况,更不敢说让太子妃见见李铭泽。
她不知道李铭泽最好的状态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而太子妃,不能再受刺激了。
李瑾之在院子里等着梅雪,陪着她边走边说:
“长乐刚才说让我替她跟你道个歉,说她没有恶意,纯粹只是好奇而已。”
梅雪没说话,只回头看了一眼正殿。
李瑾之就笑了,对梅雪说:
“她已经又跑出去了,说要去沈大人府上看看他现在什么样。”
梅雪很是无语,但和李瑾之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不由得微笑起来。
沈清扬这次再和长乐郡主见面,可就只有吃亏的份了。
明德帝是隔天午后把李瑾之和梅雪宣进宫的,在昭阳殿的御书房里见了他们。
“简直胆大包天,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明德帝没说原因,见面就来了这么一句。
李瑾之和梅雪挨着跪下,两个人也都低着头不辩解。
过了好一阵,明德帝才又说:
“洛阳的天气比成都冷得多,行宫西边那个小庄子,里面的温泉最好,你们若是觉得冷,就早点儿搬过去,别天天在京里惹朕生气。”
李瑾之和梅雪磕头谢恩,一起从御书房里退了出去。
安江给明德帝端了盏热茶,躬身笑着说:
“还是陛下最疼爱世子,太后娘娘知道了也必定欣慰。”
明德帝哼了一声,喝了两口茶后把杯盏放在桌上,又伸手翻了翻御案上的折子,忽然就又怒了,一把摔了桌上的茶盏说:
“太子怎么还没把明春会试的章程送过来?他一天到晚都在做什么?”
安江吓了一大跳,急忙跪了下来。
明德帝最近时常发怒,尤其是对太子李瑾瑜,时常都没有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