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摇摇头,“不太确定。”
他说,“等她生日的那天,我再看看。”
颜初:“刚刚,我一会儿觉得他好像是演的,可是仔细一看又不像演的,真的不懂。”
周年握着方向盘,盯着前面的路,陷入了思考。
颜初见状,没有去打扰他。
过了几分钟,周年冷不丁地问颜初:“你觉得,最不想他记得你的人是谁?”
在周年问完这个问题的瞬间,颜初脑海中蓦地闪过了江白月的身影。
她转头看向周年,两人的视线正好对上,“你是说……”
“没错,我说的是江白月。”周年说,“之前在曼彻斯特,我和她单独聊过一次。”
听见周年这么说,颜初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来:“什么时候?你之前怎么没跟我说过?”
颜初这一问,周年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宋吟开喝多给他的一个耳光,脸颊处似乎又出现了幻痛。
“夜里睡不着,下楼透风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周年避重就轻,没有和颜初说宋吟开的事情,“我当时问过她,她跟我说,是宋宴回主动选择接受催眠、忘记你的。”
颜初:“她还说了什么?”
周年将那晚上江白月笃定的话术给颜初复述了一遍。
当颜初听见那句“假设一个女人千方百计想要你死,不惜放火烧死你,你还会爱她么”的时候,心脏猛地一紧,剧烈的疼痛让她脸色发白。
周年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初初?”
颜初深吸了一口气,“她说得也对。”
“所以……我们或许可以换个思路。”颜初说出自己的推测,“如果宋宴回是装失忆,他接近我的目的,可能就是想报复,不想看我好过。”
周年眉头紧皱。
颜初在他的注视之下,缓缓道出了原因:“因为我杀了他的孩子。”
周年:“但那个孩子是——”
“是怎么样不重要,在他看来孩子就是我弄死的。”颜初打断周年的话,“不过他这么想也没错,就算没有车祸,我也会做手术打掉孩子。”
周年:“怎么没有错?你因为那个这几年没少受罪。”
他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怪你的人就是他,他如果真的为了这件事情想报复你,我会和他死磕到底。”
颜初垂下头,“其实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他现在……应该挺喜欢江白月的。”
爱不爱的,她不清楚,但喜欢一定是有的,不管他失忆与否,这一点都不会变——江白月毫无怨言地陪着他度过了治疗的那段日子,而那个时候正是他意志力最薄弱的阶段。
即便是心若磐石的人,都不可能毫无感觉。
周年不太能确认颜初的判断正确与否,但他非常清楚地从颜初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几分心酸的味道。y
宋宴回喜欢江白月这件事情,会让她产生情绪波动。
周年握紧方向盘,“先别想了,等生日那天我观察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