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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承安轻笑一声看着商洛有些惨白的脸色,她脸上还不知道是得意多几分,还是难过多几分。
商洛抬眸不着痕迹的瞪了他一眼,这不是纯纯的看戏么?
此次的踏雪煮酒倒是煮出了一档子乐事,一件是兵部尚书一职有人了,另一事则是兵部尚书与苏景熙的赐婚圣旨。
两人之间的事儿被苏九压得极好,纵使看见的人不少,但也没人敢将这件事儿传出去。
苏九虽然年迈,但是依旧带着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他一把拽起容司言,不由分说便是一拳。
方才是当着沈隋和路承安的面他不好发泄心中的怒火但是现在众人都散去,便只剩下自己和容司言了。
他恶狠狠的啐出一口,“混账玩意,你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这般逾矩!”
容司言只觉胸膛一阵翻江倒海,但还是勉强站了起来,“苏将军,我与景熙乃是情投意合。今日之事,实在是情难自禁……”
“住嘴!”
苏九青筋暴起,一副吃人的模样,“情投意合?我问你,你之前也是这般哄骗商洛的吧?嗯?现在哄骗了景熙不够,还想要在我面前糊弄过去么?”
他还想要动手,但及时被身侧的侍卫拦了下来。
“将军非比常人,若是再打,尚书大人怕就要一命呜呼了!”
苏九这才收了手,他指着容司言冷哼了一声,“若不是不想景熙难过,我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说完便是甩袖离去,空荡荡的亭子突然便只剩下了容司言一人。
容司言无力的瘫倒,像是断了线的木偶,呆呆的坐着,说不出的落寞来。
他的脑子昏昏涨涨的,也回忆不起来自己何故要……
倒是竹幽走了进来,“尚书大人。”
容司言满面愁容,“今日之事让我去向首辅大人谢罪。”
“尚书大人何出此言?首辅大人说了,尚书大人青年才俊,有人追捧喜欢自是正常,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他送上了几壶酒,“这是首辅大人送的谢礼,不,是厚礼。”
将东西放下,竹幽也不去看那变化多端的脸色,便是退了出去。
而这边的商洛倒是乐的自在,什么事儿都用一句身体不适便是草草盖了过去,带着慎儿便是回了云鹤院。
看着慎儿皱着眉,瞧着自家姑娘无悲无喜的模样甚是难过,“姑娘若是想哭,便是哭吧。”
如洲和如月还不明所以,但是也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在一旁候着。
院外来了几个侍卫,如洲有些惶恐的迎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是迈着小碎步回来了。
商洛倒是不知这几人是何来头。
“他们是谁?”
如洲道:“是首辅大人派来的,说姑娘院中定是有很多不要的旧物,他特地派人来帮姑娘处理的。”
商洛叹了一口气,坐在了窗前的软椅上,又像是之前那般的安静了。
只是静静的看着慎儿如洲等人将容司言送来的东西都打包给了侍卫,让侍卫都给他送回去。
只是怀中没有了阿言,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最后连那只布偶虎也被侍卫提着离开了,一下子屋中竟是空旷了许多。
侍卫并未完离去,只是跪在了商洛的跟前,“首辅大人说了,处理旧物固然难过,但总是有新的。”
只是一转眼,刚刚空下去的屋子又被诸多新奇玩意填满了,许是几个布偶,许是几盆娇贵的绿植,许是珠宝首饰,许是珍藏书卷。
云鹤院的几人都是一愣。
商洛也是愕然,但还是淡淡的说道:“如此便是多谢首辅大人厚爱了。”
如洲和如月两人也大抵是明白了些什么,“首辅大人对姑娘倒是真的好呢。”
“那可不是,比得那状元郎好多了。”
慎儿端着热茶走来,赌气般地说道:“什么状元郎,人家现在可是兵部尚书呢!”
商洛折腾了一日,也觉得有些困乏了,“行了,你们都出去吧。”
赐婚圣旨随着苏九一起到了,苏将军府的事儿商洛暂且不知,只是难为了云舒。
她本与苏景熙交好,现下却也是来往不得了。
甚至觉得自己也没了脸面去见商洛,便是将自己关在了院子里,一面哀切,一面怨恨。
商洛坐在铜镜前有些失神的梳着长发,一下又一下,时不时的皱起眉头,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她环顾屋内,沉默了一瞬,“慎儿。”
“哎,姑娘,怎么了?”
慎儿急急的推门而入,“姑娘可是需要什么?”
“往日苏小姐可是送来一把琵琶来着?”
慎儿点了点头,“是有一把来着,只是姑娘没有用过,我便是收起来了。姑娘若是不提,我都要忘了!”
她抿了抿唇,“可是要我将东西扔掉?”
扔掉?那未免也太可惜了。
簪上了梅花簪子,商洛又细心的梳洗了一番,“毕竟是苏小姐的心意,若是扔了便是我不识礼数了,你且拿来。”
“是。”
商洛的手指不断的玩弄着一个小木盒中的黑色粉末,直到整只手都沾染上。
慎儿很快便是翻出了那把琵琶,和之前苏小姐弹奏的那把很像,纹路却还是有些差异的。
商洛将琵琶放在怀中,手指慢慢的拂过琴弦,拨弄出一两个清甜的声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