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廖氏咬牙,只听辛念沉声道「廖娘子,你是不是以为?王爷被下了天牢,这府中必定人心惶惶,见了你就如见到救命稻草,要痛哭流涕磕头认错求你搭一把手,所以你跑这儿显摆威风,落井下石来了。」
「我……」
廖氏无话可说,因为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却见辛念冷笑道「真真是又蠢又毒的货色,如今看来,王爷先前把你休了,一点儿也不冤枉。你也不想想,这里再落魄,也仍然是亲王府,轮得到你来耀武扬威?想叫我们求你,又凭什么?就凭你,能帮忙救王爷出来?你一无官职权势,二无利用价值,不过是廖氏族中一个被休的弃妇,你若是来看孩子们也就罢了,你竟跑过来要给我们心上狠狠插一刀,这不是又蠢又毒,自取其辱是什么?」
「不用你牙尖嘴利,你以为这亲王府就能富贵绵延天长地久了?真等到它什么也不是的时候,我看你们一个个跪下来求我。」
廖氏指着辛念鼻子放狠话,却见她豁然起身,沉声道「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你看见谁家富贵绵延天长地久了?你以为廖氏就能富贵长久?何况这话别人或许说得,你也能说得?你不想想,皇上没有因为王爷的事而收回爵位,那将来承袭端亲王爵的是谁?还不是江哥儿?你是他母亲,就因为一己之恨,连自己儿子的前程都
不要了?有你这样当娘亲的吗?亏着几个孩子还天天擦眼抹泪的想着你,就凭你这番行径,你问问自己,你配吗?」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廖氏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跳脚道「你……你少来,当我不知道?我被休了,王爷就会给你请封王妃,到时候六仔就是嫡子,这端亲王府就是他的……」
不等说完,便见辛念一步步向她走过来,一边高声道「王爷?王爷现在在哪里?他连还能不能再见皇上一面也难说,哪来的给我请封王妃?哪来的六仔是嫡子?你是个黑心肠,就以为人人都黑了心肠?这也罢了,你竟连一点事实道理都不讲,这会儿还和我狡辩,这番话要是被江哥儿听见,你说他寒不寒心?又或者,你是认定了这亲王府的家产要被我夺走,所以怂恿着那些贼子趁夜跑来王府掳掠,是也不是?」
「你……你休要胡说,我什么时候怂恿贼子来掳掠了?分明是你们落魄,那些贼子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他们就这样熟悉王府后院的路径了?进来便直奔我的院子和库房。端亲王府虽落魄,也到底是亲王府,这里又是天子脚下,没有廖氏在背后指使,什么贼子敢进来?廖娘子,你敢对天发誓,你对此毫不知情么?」
廖氏本来不知此事,坏就坏在她哥哥从太子府回来,特意跑来告诉她,太子要给她出气,给端王府一个教训,等着王府被洗劫吧。那会儿廖氏也牵挂孩子,她哥哥却说贼子只洗劫,不会伤人,因这才放下心。然而此事千真万确和她没关系,可被辛念这样一问,她竟哑口无言,更不敢对天起誓。只能张嘴瞪眼,欲辩又无从辩起。
辛念见她情态,知道自己蒙对了,不由更加声色俱厉,恨恨道「你真是猪油蒙了心,就没想过自己也有儿女在这府里吗?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大姑娘险些就被贼子伤了性命,那刀距离她只有两三寸,就那么两三寸,一眨眼的功夫,她可能就与你阴阳永隔,你怎么……怎么能这般狠心?恨王爷恨郡主恨我恨不得我们死都可以,你怎么能连自己的骨肉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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