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妃院子里伺候过,就有资格做刁奴了?你要是不服气,等爷回来,尽管到他面前告我的状。”
辛念神色不动,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春雨在旁叫道:“还愣着做什么?姨娘的话没听见?拖出去。”
门外两个待命的婆子激灵灵打个颤抖,忙走进来把程家的拖了出去,摁着她跪在大太阳底下。
春雨看到大门口有婆子媳妇们探头探脑,心里有些忐忑,轻声问辛念道:“姨娘,上来就拿程家的开刀,会不会太……鲁莽了?她男人是总管的干儿子,她又在王妃院里伺候过……”
“擒贼先擒王,不把程家的拿下,怎么责罚其他人?不过是在王妃院里伺候几年罢了,又没贴身伺候过王妃,真以为就能横行霸道了?”
“可是……万一她跑去王妃那里告状,王妃本就恼着姨娘,若以这个由头训斥爷……”
辛念微微一笑,悠然道:“你们爷若为这种事甘心挨训,那是他孝心可嘉,他可没脸来我这里撒气,若他是这种糊涂蛋,也不会将此事交给我。”
“是。”
春雨见辛念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到这位姨娘当日在家做姑娘时,整个将军府上下,都是服服帖帖,方稍稍放下心来。
“这是今儿得的几匹新缎子,我看颜色鲜亮,质地也不错,所以叫你过来挑两匹去。”
廖王妃指着桌上堆着的布料,含笑看着廖氏:“长亭把他媳妇的事交给辛氏,你心里还不自在呢?”
“这倒没有,表哥怎么想的我知道,合该避嫌。”
廖氏摇头苦涩一笑,接着皱眉道:“就是听说辛姨娘因为这件事大动干戈,我觉着有些不妥。”
“哦?”
廖王妃不动声色,端起一旁茶杯:“我今儿一整天都在小佛堂礼佛,还不知道院子里的事,辛氏都干什么了?”
“听说她把程家的撵去院子里跪着,之后又牵连了许多媳妇婆子,连花园里洒扫的都没放过。我听人背地里议论,说她这不是要查毒蛇的事,不过是借此做个由头,要将从前对她言语轻慢的人都狠狠收拾一遍呢。”
说完见廖王妃眼皮子跳了几下,廖氏忙又道:“要说起来,奴才们背后嚼舌头碎嘴子,我也知道,只是高门大户,哪家后院都是如此,我管家这些年,暗地里也不知被埋怨多少回。若当真是为了查清真相,那没说的,若只为了报复,我觉着……实在不必闹得家里不宁。”
廖王妃果然就皱紧了眉头,啜一口茶后,她慢慢道:“果然闹得这样大吗?府里人都是怎么说?”
“我也是听丫头们提了一嘴,没特意关注过这事。”
廖氏从桌上拿起一个桔子慢慢剥着,沉吟道:“说是这一天牵连了二三十个,毒蛇没找到就罢了,问询下人们也应该,大家心里不高兴,倒也不打紧,只是程家的……毕竟从前在姑姑院子里呆过,虽没贴身服侍您,好歹有点脸面……”
不等说完,就听廖王妃不悦道:“果然是武夫家的女儿,行事鲁莽,睚眦必报,真不知你们爷看中她哪里,非要将这件事交给她,我就说了她管不好。看看,这才一天,就闹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