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跟咱又没关系,大理寺来了好几趟,这会儿这位又来了,没完了!”
“就是啊,他是回了家被人杀死的,又不是在咱们酒楼死的,他又不是陈老爷!”
“陈老爷那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那天告假了,掌柜的不让说,我好奇的很!”
那小二不肯,之前的小二一通恳求,那人最终道:“我怕你不小心说出来,才跟你说的,你可不要跟旁人说。”
那小二满口答应,他才续道:“就那天,李公子走的时候,已经午时了,他前脚下楼,陈老爷跟两个朋友就上来了,要最好的雅间,正好李公子也没点什么,不用收拾,就直接进了李公子那个房间,当时就是我引进去的……我招呼他们坐下,想叫人拿茶单子来点,我才走到转角……”
他随说着,就不由惊喘了一声:“我才走到转角那块,就听到那个房间嚷嚷起来,我赶紧转身跑去看,一进去,就见陈老爷躺在地上,整个人直挺挺地,全身直抽抽,眼睛瞪瞪着,然后我就眼睁睁看着,他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他越说越害怕,“我真是吓舍了,整个人都木了,幸好掌柜的听到声音也上来了,掌柜的反应快,赶紧叫人关上门,一试,陈老爷都没气儿了!就叫人抬下去,一起来的那两人也吓得不轻,糊里糊涂就跟着下去了,事后又使了银子,幸好陈家媳妇贪银子,这事儿才没闹开,只以为是走在街上出的事!也亏得咱这边茶水点心还都没上……要不然这事儿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两人说个不停,霍沉昭一边转述,一边与盛明麟对了个眼色。
等小二进来,盛明麟直接问陈老爷。
小二一听就软了腿,以为他们已经知道了,立马就说了。
这陈老爷名叫陈俊,是老京城人,也是这家茶楼的熟客,约摸四五十岁的年纪,那一天,好像是为了大孙子上学的事情,宴请两个人,但都是初次见面的人,谈不上什么恩怨。
因为他是李玄走了之后才来的,又意外死了,估计掌柜的也是怕惹事,所以当时没有提这个人,他就没有在大理寺的记录上。
盛明麟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去了陈老爷家。
陈老爷家应该算是小富之家,门前还挂着白幡,盛明麟直接进去问了问。
说来也巧,因为陈老爷去得急,三个儿子又离得远,陈夫人就想着给儿子家报了丧,好让他们来见最后一面,如今小儿子一家还没到,所以如今还停着尸没有下葬。
盛明麟已经知道陈夫人贪财,就直接跟她商量了一下,拿了一百两银子给她,反正还没封棺,陈夫人便顺顺当当答应了开棺验尸。
盛明麟从大理寺叫了两个小吏和仵作过来,去后头打开棺材验看。
人死了数日,棺材里填了许多石灰,但仍旧开始腐烂了,臭气熏天。
那尸首当时就有仵作验过,没能查出什么,只以为是误服了毒物,当时也查了几天,但陈老爷是个街溜子,天天在外头乱吃乱逛的,根本不知道吃了啥,也没查出什么。
可现在再看,死者胸腹处,明显有一大团青紫,细细地挑出来,是一蓬牛毛细针,直到现在仍微微泛青,显然就是死在这毒针上的。
盛明麟远远站着,忽然恍然:“我知道了!我想到了!!”
霍沉昭是神医,鼻子灵,对强烈的气味更加受不了,捂着鼻子问他:“你想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