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秦江白回了一趟家,在路上,看到有一家新开的酒铺子。
他家里好几位爹爹,别的不好,就好一口酒,所以但凡看到有新酒坊开业,秦江白是一定会买来尝尝地。
他就进去买了两坛子酒,随手搭放在马背上,也没有再上马,就沿着街边走,买了几样下酒菜。
然后,他忽然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就立刻抬头看了过去。
就见一个瘦小男子,伸长脖子,好像正在偷看他身后一个美貌妇人。
秦江白就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继续挑卤味儿了。
秦江白道:“这个人,是圣教与你说的那间联络小铺的掌柜,我查过,他姓刘,叫刘顺,这个名儿不知道是真是假。当时我去的时候,是那个伙计名叫小伍的,给我带路,刘顺一直没出来,就坐在柜台里头,我进去的时候他连头也没抬,也没有与我说过话。”
“而今天,我回思了一下,他似乎是从我对面走过来的,我们两个擦肩而过,然后他停下来看我,虽然他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但我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他应该就是在看我。”
盛明麟沉吟地道:“可是,你与我走得近,也不是秘密,圣教应该也知道,看到你,多看两眼,也不奇怪吧?”
“也许吧,”秦江白道:“也许是他不知道我搬到这边住了,所以乍见我提着这些东西,就像回家一样,所以多看几眼?”
盛明麟道:“有可能。”
两人一时也猜不出是怎么回事儿。
而此时,刘顺已经到了廖夫人住的小院儿。
他第一句就道:“夫人,咱们好像上当了。”
廖夫人道:“何意?”
刘顺道:“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人,我打听了一下,这个人是锦衣卫的同知,名叫秦江白,但是,他身上的味道,跟那天来的韩少的味道是一样的。”
廖夫人一下子惊住了:“韩枕戈?”
刘掌柜道:“对。”
这一间铺子表面上是一间半死不活的香料铺子,店里的东西陈旧不堪样式也少,这主要是为了客人少,做事方便,其实刘掌柜是个制迷香迷烟的高手,鼻子极灵,所以圣教中人都叫他老狗。
老狗是用鼻子认人的,所以才会把他放在这个极为重要的联络之地,主要是来往的人,有不少是夜里来回,有他在就不会认错人。
而韩枕戈因为十分重要,所以他来的时候,老狗仔细闻过,就为了之后好分辩的,乍然在街上遇到了,才格外惊讶。
廖夫人的神情,已经变得非常可怕,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他们竟敢骗我……用一个锦衣卫冒充我儿,他们想干什么?难道他们已经猜到了什么?难道我儿出了什么事?他们囚禁了我儿?总不可能,那盛明麟自始至终,都在骗我?”
老狗道:“也不可不防,那盛明麟素有天才之名,一个这样的人,身为端王府世子,身家名声都有了,有什么必要投效我们呢?”
廖夫人连连冷笑,半晌才道:“那又如何!说起李代桃僵,咱们才是行家!哪一家的易容能比的过咱们?既然他们不仁,那咱们也不必守规矩了,找一个人冒充盛明麟,又有何难!”
老狗一愣:“这,只怕是不容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