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男茅塞顿开,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怕自己是从四品官员夫人,却无诰命在身,在这些臭老鼠面前也是卑如蝼蚁,光凭一腔热血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可杨铢城不一样,他是从四品官员,他来了,这些小吏们得反过来给他施礼。
马车绕进巷子,急匆匆奔回杨家。
杨铢城和闫芳香已经来到宴客厅,饭菜已经布好,显然在等杨锱城下差一起吃饭呢。
杨铢城立马迎了出来,他还以为,陈胜男会被岳父大人扣留一晚呢。
陈胜男气喘吁吁的:“二伢子,你、你快去解救大哥,他、他被一帮小吏们包围折辱呢……”
杨铢城没有动弹,连闫芳香也没有答话的意思。
陈胜男气得牙痒痒:“你们、你们怎么不着急啊,万一他们、他们改下跪为下重手怎么办?”
杨铢城答话道:“胜男,欲成大树,莫与草争;将军有剑,不斩苍蝇。这些小吏,成不了大气候,大哥应付得过来。”
杨铢城大小也是从四品,杨锱城也在御前行走,这些小吏们只敢如苍蝇般嗡嗡乱叫,像疯狗一般咬人,是万万不敢的。
杨铢城完全不担心大哥。
“怎么应付?给他们下跪答话吗?”陈胜男转向闫芳香:“大嫂,你怎么也不说话?你发话了,铢城肯定听。”
没想到闫芳香也摇了摇头:“胜男,二伢子能帮得了初一帮不了十五,只能让相公自己面对。我相信相公,不会吃亏的。”
杨锱城自小被扔大山,与狼群一起生活,对自己和对两个弟弟进行的都是狼性教育:强者生存、锱铢必较、伺机而动。
一群胆小的小吏,又是明面上,再厉害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说不定,是杨锱城故意的。
陈胜男好好一个急性子,偏偏遇上了两个慢性子,一股气噎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恰逢厨娘端上最后一道汤,闻着味道怪怪的,陈胜男又一阵犯恶心。
风华赶紧扶胜男坐下。
杨铢城挥手让厨娘把汤端下去,解释道:“胜男,都怪我,是我看你这几天胃难受,一个劲犯恶心,这才让伙房加了一道牛肚汤,想着以形补形,没想到反倒惹你难受了……”
闫芳香心思更细一些,狐疑的问陈胜男:“胜男,你、你不是胃不舒服吧,会不会是……”
陈胜男羞涩的点了点头:“是,郎中已经看过了,所以刚才我才忍着,没上去胖揍那帮狗眼看人低的。”
闫芳香一脸欣喜:“你这样做是对的,你终于长大了。你先回房,我让伙房把吃食送进你卧房。”
陈胜男摇头:“大嫂,我在娘家已经吃过了,不用担心我,我,我先回房了。”
陈胜男被风华扶着回房,杨铢城傻愣愣站着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闫芳香恨铁不成钢:“快去啊,你就要当爹了!”
杨铢城:“……”
杨铢城眼睛瞬间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赶紧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