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尚书无力反驳,谢明阳站起身来,深深做了一揖道:“夜统领,若是谢某出于私心,你欲何为?”
杨锱城轻松的耸了耸肩膀:“交五十两银子担保金就可以把人带走了。”
谢明阳:“啊?”
谢明阳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竟然,这么简单?
谢明阳喜出望外,伸手入怀掏荷包,摸着空空如也的荷包才想起来,自己今天带的银钱不多,去济世堂的时候又买了不少东西,剩下不到十两银子了。
谢明阳捉襟见肘,略微尴尬,低头看到腰间玉佩的刹那,眼睛亮了,摘下来,郑重递给杨锱城:“夜统领,这是谢家祖传玉佩,价格远超五十两,愿拿出来担保闫东家。”
杨锱城的眼睛眯得更厉害了,这个谢明阳,为解救自己的娘子,竟然付出如斯,真让人感觉十二分不爽。
但是,如果不以谢明阳为由头,又无法向娘子解释,为什么她会被暗卫如此优待。
杨锱城将银子推了回去,冷然道:“谢司农的祖传之物,暗卫不敢收,免得被同僚们说暗卫不近人情,这样,担保金夜某替你交了,你给夜某打个借据吧。”
杨锱城挥了下手,手下很快拿上来笔墨纸砚,谢司农连犹豫都没犹豫,直接写下了五十两银子的欠条,交给了杨锱城。
杨锱城看了看没有问题,命手下去放人了。
闫芳香与碎荷出了大牢,在看到曹尚书和谢司农的瞬间,终于知道了自己暗卫大牢之所以受到优待,是仰仗于尚书大人的面子。
出了暗卫,闫芳香深施一礼,郑重谢过曹尚书和谢明阳。
送走曹尚书,闫芳香二次施礼,从怀中拿出两张银票给谢明阳,让他帮还一下曹尚书和夜统领的人情。
谢明阳如避蛇蝎的推回了银票:“闫东家,解救你并未花银钱,你这样给我钱,被有心人看见了,会以为你是为竞选皇商贿赂我,万万不可。我之所以请尚书大人来救你,完是出于、出于公心。”
谢明阳并未说给夜枭写下五十两银子借据的事,直接离开了。
闫芳香则犯起愁来,若是谢明阳收下银票,算是“礼”上往来还了人情;若是谢明阳不收银钱,那“礼”上往来,就会转化成人情往来。
人情,是这世上最难还的东西。
闫芳香劫后余生的往贺兰伊的小院走,眼看着前面就是夜统领的家了,闫芳香本能的想绕过去,没想到此时前面来了一大队暗卫,在看见闫芳香的瞬间,紧急勒马、掉头、停在路边,装作没什么的样子。
闫芳香懵逼了,讪然的问碎荷:“碎荷,我怎么感觉他们是在躲咱们呢?不是应该咱们躲他们吗?”
碎荷自然明白怎么回事。
夜九未见过闫芳香,闹了个误抓的大乌龙,被统领打了一鞭子,又被夜三队长踹了一脚,大家引以为戒,不敢再重蹈覆辙。
只一会儿,闫芳香的长相特征就传遍了整个暗卫所,就连暗卫所的狗,都已经闻过了闫芳香身上的味道,不会误咬了。
碎荷故意转移视线:“夫人,应该是尚书大人位高权重,暗卫也不得不给面子。”
还真有可能,也只能是这个可能,闫芳香深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