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迹象让闫芳香想起了另一种可能,那孩子,不是孩子,是----侏儒。
虽然没有十成十确定,但哪怕有一成可能,也会害死三人。
闫芳香以珍娘身子没有碎荷壮为借口,让珍娘放下篓子,让碎荷来背。
珍娘不疑有他,将篓子放下来,碎荷自然没有背,闫芳香则拉着珍娘躲开十步开外。
乔三爷情知生变,从篓子里窜出来,挥匕首要砍碎荷,万万没想到碎荷是个练家子,他一时半会讨不到便宜,不敢恋战,窜入了一家铺子隐匿起来。
若没有闫芳香的细致入微,后果不堪设想。
珍娘低声道:“芳香,听说暗卫审人狠着呢,小鬼都能给审得扒层皮。咱要不趁现在看得不严,跑了?”
闫芳香果断摇头:“绝对不能跑。逃了,就会被认定为心虚,没罪都会被扣上罪名,上刑,也得忍着。”
珍娘轻“哦”了一声。
一行人左拐右拐,拐到了一处没有牌匾的四合院前。
夜枭回头看向末尾的三个妇人,幽幽的叹了口气,故意看守得这么松都不跑,该说小娘子傻呢,还是迂呢?
暗卫卫所里死气沉沉的,院子里就有烹锅和木驴刑具,刑房里更是一百二十八道、道道瘆人,娘子天生胆小,万一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怎么才能让她们离开呢?
打磕睡就有人递枕头。
夜三骑马跑回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指挥使,属下抓住了乔三爷,咱现在就开审?”
夜枭看了一眼夜一,夜一立马会意,嗔怪道:“审什么审?没看见刚刚嚎淘大哭的肖家孩子不哭了?小蟊贼,与咱们的案子何干?还给李肖年去。”
夜三瞟了一眼三个妇人:“这三个同伙……是不是一起送回去?”
夜一再次回捝:“送什么送?乔三爷一向独来独往,哪来的同伙,放了!”
“啊?”夜三懵逼的眨了眨眼,赶情,自己忙活了半天,是替李肖年干活了。
夜三只好押着乔三爷走了。
闫芳香意味未明的看了一眼夜枭,咬了咬下唇,屈身施礼:“谢谢官爷。”
随后拉着珍娘和碎荷走了。
直到远远的看见客栈了,珍娘才后怕的拍着胸脯,不无佩服道:“芳香,你平时看着胆小,关键时刻真敢上啊。民间关于那个暗卫指挥使的传说可多了,剑挑婴孩儿、灭人满门……被人恨得牙根儿直痒痒。我看他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你说话头头是道。”
闫芳香忍俊不禁:“珍娘,我只回了四个字:‘谢谢官爷’,在你眼里竟然成了头头是道了?”
珍娘笃定点头:“反正我是连正眼看他的勇气都没有。你敢稳定的说出那四个字,已经很厉害了。”
闫芳香眼色里带着几分迷茫:“珍娘,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暗卫统领对我心怀善意。以前见他两次,虽然都在杀人,却又都在救我。就在刚才,大理寺和暗卫争夺咱们,听说落在他手里,我竟然松了口气。你说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客观分析大理寺和暗卫,大理寺卿是陈胜男的爹,胜男和闫芳香关系不错,仨人被大理寺带走,生还的可能性应该更高;
但实际上,当仨人最终划归暗卫时,闫芳香竟不自觉的先舒了口气,直觉仨人没事了。
珍娘不以为然道:“你脑子哪里坏了?简直比老道算卦还灵。被大理寺带走,看姓李的猴急样子,非给咱俩上刑不可;哪像暗卫,直接把咱放了,多好个人,以后再有谁传指挥使是夜叉转世,我第一个反对,这分明是如来佛祖转世,来普渡众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