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没有。”
“哦,我有。”季甜脸上笑容变大:“我想保护我的家人。”
他不耐烦的睁开眼,一眼就望进了她干净的眼底,心里的怒气被抚平。
他有想保护的东西吗?
现在……应该没有。
他挪开眼睛:“你说你知道命运,那你能预见自己的吗?”
季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我知道,我肯定活不长的。”
秦江生觉得好笑:“你说我曝尸荒野,那你是怎么死的?”
她眨着眼,很平静,笑容依旧甜甜:“就是“砰”的一下,就死了。”
秦江生笑容一下就隐了下来,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笑。
回到别墅后,季甜要给他上药,一天过去,他的伤处又出血了。
她唠叨着责怪他不应该喝酒,然后又要去给他做十大补汤。
秦江生跟着赶到厨房,他实在不理解照着菜谱做菜真的有这么难吗?
但她看见季甜老是把糖当成盐放,把花椒油当菜油倒锅里加热,眼皮还是没忍住跳了跳。
难怪他每天跟吃毒一样,原来这些食物是这么做出来的。
他直接指出问题,在季甜要搞错的时候及时看菜谱力挽狂澜,还指点她火候,明明他也没进过厨房,偏偏比季甜这个菜鸟还熟稔了。
又过半个月。
季甜坐在餐桌旁,对秦江生竖起大拇指:“嗯嗯,你做饭真好吃,能给我做几个红烧猪蹄吗?要那种甜滋滋,糯叽叽的。”
秦江生:“……”
怎么?还点上菜了?
这段时间,他已经习惯了季甜的存在。
每天有她在耳边吵闹,无趣的日子似乎也变得有色彩起来。
日子按部就班,偶尔跟季甜研究一下厨艺,他更多的就是冲击白氏集团。
他成了第一家敢对白氏发起挑战的企业。
秋去冬来。
又是一年。
虽然很忙,但他还是会回家。
因为家里还有个人等着他投喂。
季甜好笨,无论他怎么教,她都学不会怎么做菜。
做烦了就会捂着耳朵不听,顺便反驳:“这不是还有你嘛,你做的菜我都吃不腻,秦江生,以后你开个餐馆,你炒菜,我就给你当收银的。”
“想得美。”
她似乎忘记了,这里是谁的家。
几个月过去,她从拘谨到肆意吃着薯片躺沙发上看电视,笑得乐呵呵的。
秦江生无可奈何又觉得有些温馨。
他跟季甜过了一个新年。
那天京都下了雪。
她仰着头看海景烟花,感叹着:“新的一年干干净净的,雪花都来庆祝呢。”
不过下个雪而已,还被她搞得这么诗情画意。
他眸子褪去了冷漠,变得柔和。
半年。
应该有半年了。
这半年的时间,因为季甜,他发现他的情绪亦变,皆因她而起。
她小小的一个缩在棉衣里,清澈的眼眸里倒映着烟花。
“季甜。”
然后秦江生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他的倒影了。
“嗯?”她大眼睛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秦江生竟觉得这一刻,他的心跳得好快,好像要跳出胸膛。
绚烂多彩的烟花,烘托了气氛,他抿了抿干燥的唇,最终紧张又忐忑的问着:“季甜,我们,我们是什么关系?”
季甜微微怔愣,认真看了他片刻,才弯起眉眼,笑容灿烂:“我们,不是朋友吗?”
如鼓的心跳慢慢恢复它该有的节奏。
秦江生侧过头,自嘲的轻应:“嗯,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