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元被盯得有些发毛,便苦笑:“凭空收去一位金刚之身,这等神通未免过于惊世骇俗了。”
周元妙见他转移话题,也不深究,多年未见,终究还是疏离了几分。
“也不算什么,只是你等若是遇见,其人翻掌可灭。”她声音清冷了几分,“这几个失魂修士近日藏我庵中,带来诸多不便,你等领回去罢。”
这却是有了送客之意。
李景元知道先前转移话题失了诚心,只是其中细节还未得知,便道:“这是自然,天师护卫有功,灵君得知,必有表示。”
周元妙妙目抬起:“当我稀罕这俗事之物?”
“寻常宝物自然入不了天师的眼,不过若是昔日前朝遗留……据我所知,如今天灵宝库之中收录了大多数前朝遗物,珍品数之不尽。”
“嗯。”谁知,周元妙却是淡然应了一声,“若无他事,不送。”
“兹事体大,望天师不吝告之,若有所求,无有不应。”李景元抬手一礼。
周元妙顿时眉眼细开:“早如此,何必整些虚头巴脑的,当我稀罕前朝这埋入土中的名头不成。”
李景元好不尴尬:“天师教训的是。”
周元妙这才正襟危坐:“若说异常,以我之观,泰阳周边月前忽然宝光冲天,时人皆一位神物出世,却至今无有动静。再有便是魔道在城中其时潜藏已久,只是如今突然兴风作浪,免不了另有图谋。
你虽有宗师修为在身,也不可大意,我虽不知魔道布局,但知其中白骨天魔,血海老魔皆在城中。”
听周元妙之语,李景元眉头微皱,又问:“可知那魔童案?”
“你是想说上箓宫?”周元妙却是露出一脸促狭神色,让得李景元为之一愣。
“可是有什么不妥?”
“呵。”周元妙却是冷笑一声,“若说这魔童案,我却是最清楚不过,可知你那三爷李素闻?”
李景元疑惑看来。
“李素闻知晓魔童案来龙去脉,前些日子来我处喝茶,与我道府中妖妇横行,后辈有眼无珠,迟早毁府尽运数。”
李景元抿下一口清茶,微微思索:“此事与我大母有关?”
那日在高府,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大母何等身份,何必亲临区区一养女之婚,只是人伦之理,再大也不为过,没有多想。
只是眼下有周元妙提醒,又想到昔日李真泉之言,便有了几分猜测。
“魔童案下,你大母当为真凶。”
言罢,一道寒气欺身而来,却不是周元妙,而是白琼仙。
周元妙抬头忘了后者一眼:“这其中另有缘由,上箓宫惨案却是适逢其会,从这一面来说,你那大母又有几分运道,你且听我说来就是。”
……
良久,李景元沉吟以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也就是说,若是我想知道当晚发生何事,只能去问……”
周元妙点头:“此事我也无法,今日说与你够多,莫再得寸进尺,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