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谁惹谁了？

银笙跑远后就放慢脚步，等着麦子云追过来。

她目光环视着周围的店铺，卖的都是死人用的东西。

“姑娘要买束花吗？”

一道阴冷苍老的声音突地在银笙耳边响起。

银笙转头一看，就见一个裹着黑色袍子的矮鬼拿着一束曼珠沙华递到她眼前，花束散发出淡淡的异香。

她退后两步，礼貌拒绝：“我不买花，谢谢。”

对方语调诡异地问：“是这花不好看吗？”

“不仅不好看，还很丑。”银笙瞥了眼枯萎的花束：“你的花已经枯死了。”

“是啊，我的花已经枯死了。”说着，矮鬼缓缓笑了起来：“所以我需要你的血来浇灌我的花。”

银笙环顾了下四周，见没鬼注意，伸手搭在矮鬼的肩上：“这里不安全，你能带我去你家吗？”

矮鬼感觉到她手掌散发出来的阴气，身体顿时一僵。

完了，踢到铁板了。

它想逃，肩膀却被少女牢牢扣住。

矮鬼僵硬地抬起头，就对上少女那张笑眯眯的脸：“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欢迎我吗？”

她眼神逐渐变得阴森，唇角的微笑也愈发诡异。

矮鬼：“……”

见它吓得说不出话，银笙叹了口气：“算了，还是我带你去吧。”

……

麦子云找到银笙时，她正在一家茶棚里悠闲自在地喝茶听书。

桌上的竹筒里还插着一束鲜红如血的曼珠沙华。

茶棚里的鬼看见她都不敢离太近，哪怕茶棚里已经快坐不下了，它们也不敢坐她周围的位置。

麦子云觉得奇怪：“你对它们做什么了？”

银笙喝了口茶，目光看向桌上的曼珠沙华，语气随意道：“问它们要不要买花而已。”

麦子云盯着桌上的花看了一会儿，忽然脸色微变，问她：“这束花你从哪得来的？”

银笙抬手拨弄了下花束，指尖染上些许红色：“别的鬼送的，你别说还挺好看。”

麦子云总觉得哪里不对，他道：“鬼市什么鬼都有，有些鬼修为了永葆青春，就在花上下了诅咒，凡是买下花束的鬼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和卖花的鬼换脸。”

银笙惊讶：“这么可怕？”

麦子云无语地看她一眼，也没见你怕啊。

他看着这束开得正艳的曼珠沙华，感受到花上散发出来的阴气，忽然问：“送你花的鬼呢？”

“灰飞烟灭了吧。”银笙撑着下巴，盯着眼前的花束缓缓弯起眼眸：“我用它的血浇灌花束了。”

麦子云：“！！”

他看了看那束染血的曼珠沙华，又看了看面带笑意的少女，有些不敢相信：“你杀了它？”

银笙不赞同地瞪他一眼：“怎么能叫杀呢？明明是它自己说花要用血浇灌的，我总不能用自己的血吧？”

麦子云：“……”

他竟然觉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