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月的海市寒意未散,城市上方乌云滚滚,一道惊雷划破寂静的夜空。
“轰隆——”
云家别墅,云知意神色决然,“爸!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女儿,就拒了这门婚事!”
云父苦心劝道:“意儿,那可是京市第一大财阀世家的掌权人,能和这样的家族联姻,是我们云家天赐的机缘!”
“机缘再好我也不想要,你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给她吧。”
“意儿!”云父有些窝火,最终还是将那怒气忍了下来,“爸爸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啊!”
云知意冷冷勾唇,“哦,是吗?你还知道我才是你亲生的。”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来,你回家来看过我几次?”
云知意声色冰冷,“反正说什么我都不会联姻,凭什么要我牺牲幸福来换你的利益,我又不欠你的!”
“什么叫换我的利益?你长这么大不是吃我的穿我的?没有我你能这么衣食无忧?你能住海市最中心最昂贵的观景房?”
云知意忽然露笑,从包里掏出早就备好的房产证和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欠条,
“房子我还给你,我从十八岁起就没再花过你一分钱,谢谢你养了我十八年,每年就算一百万,这张卡里有八百万,剩下的一千万我会分期还给你,从这以后,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女儿。”
“你……你是要气死我吗你!”
云知意不顾云父的嘶吼,转身离开。
出了云家,云知意开了一辆红色超跑在路上奔驰,倾盆大雨随着电闪雷鸣倾撒,她反倒将天窗打开,任由雨水拍打在她身上。
只有这样,妈妈在天上就不会看见她落泪的样子。
在她七岁那年,母亲因酒驾车祸去世,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在一夕之间粉碎,
也是在她给母亲守灵的那一晚,她亲眼看见她的父亲与当年的顶流影后也就是她现在的继母相拥在一起,她这才明白,她母亲之所以会喝这么多酒,是因为她爸爸出轨。
不到半年,云父就再婚了,还对那个小三的女儿视如己出。
云氏集团是她父母白手起家的产业,能做大到这种地步,大部分都靠她母亲的经商才能,可她母亲最终换来的却是丈夫出轨,自己惨死的悲剧。
云知意从此便恨上了她的父亲,
从那以后,她的人生信条就是绝不嫁豪门,
她觉得,有钱的男人就像一只臭鸡蛋,什么烂苍蝇闻了都想叮一口,
她是人,不是苍蝇。
在这个世界上,靠什么都不如靠自己!
车子疾驰,最终在雾色酒吧门口停下。
云知意已经被淋成落汤鸡,却仍旧迈着骄傲的步子下了车,将已经湿透的碎发别于耳后,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此刻的她犹如身披铠甲,盛装出席。
她生得极好,是明艳钓系大美人,即使此刻她妆发无,外套发尖都滴着水,也依旧能惊艳众人。
习惯性的走到吧台前的老位置坐下,她低垂着眸,手指轻扣台面,
“一杯蓝尾鸢。”
“嗯。”
冷淡却低磁悦耳的声线轻飘飘地传来,云知意抬起头,眸光微挑。
新来的?
这么有性格。
她转动桌面上的骰子,百无聊赖的等着,白皙纤细的美腿搭在地面,身后忽然多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哟,美女,一个人啊?”
黄毛少年不知何时把手搭在她身后,目光垂涎地扫视她的身材,直勾勾盯着那张美艳的脸,呲牙咧嘴间,丑态毕露。
云知意不耐地皱眉,音色冷淡,“滚开。”
黄毛是这家店里的常客,又是海市出了名的纨绔少爷,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今天被云知意甩了脸子,心里那口气不上不下,抬手就朝她扇了过去。
掌风未至,他的动作忽然被人拦下,一截漂亮的腕骨挡在云知意面前,她眨了眨眼,慢慢收回踢裆的小腿,意味阑珊地往后靠了靠。
男人容色冷淡,眸底深邃,冰冷的目光从黄毛脸上划过,吓得黄毛不禁打了个哆嗦,
“你,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老子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