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招弟眼圈通红,站在茶几对面楚楚可怜的点了点头。
蔡律师没有什么恻隐之心,他直截了当将一封律师函递到了牛招弟手上。
“不知道是称呼你高晓娜同志还是唤你的本名牛招弟同志呢?”蔡律师眼中含笑,看起来礼貌亲和。
只是这笑落在牛招弟眼中,却充满了嘲讽和轻蔑。
她唇角翕动,吐出一句话:“我叫高晓娜,不是什么牛招弟。”
“高晓娜同志,虽然你改了名字换了身份,但你的出身却不能像粉笔字一样可以随便抹去。
这是一封身份证明书,是你的亲生父母在监狱里亲口所述,我本人代为执笔写下来的。
这上面有他们的指印,监狱的狱管也是见证人,上面有签名。”
牛招弟恨恨地看着蔡律师,没有言语。
蔡律师继续道:“当然,我此次受我的委托人安丞同志所托是只针对你犯下的侵占罪。
所以,牛招弟同志你明知自己并非安启超同志亲生骨肉却冒名顶替之罪,与本案并不相干,不予追责。
我提供的这份身份证明,只是确定了你原来的真实身份,这是将来上庭的主要证据之一。
另外,我作为安丞同志的代理律师,也要在此郑重向牛招弟同志你声明,犯了罪,不是换个‘马甲’就能逃避法律责任的。
咱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律法之下人人平等。
牛招弟你在湘南犯下的侵占罪事实明确,证据充足,我们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被起诉了。
还请牛招弟同志积极配合应诉出庭,具体日期,我会尽快将通知落实发放到你手里。”
牛招弟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子,激动喊道:“血口喷人。
我没有侵占伍玥的东西,你们这是欲加之罪,我不认!”
“牛招弟同志,请你注意你的态度!”蔡律师神色严肃,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材料,打开翻出湘南地方派出所的口供笔录给牛招弟看。
“这是你当时留下的口供,白纸黑字,还有你自己亲手拓下的指印。”
牛招弟往后踉跄退了两步。
蔡律师微笑扶了下眼镜框,气死人不偿命道:“牛招弟同志,狡辩是苍白的,洗白是无效的。”
牛招弟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她想逃避否认是不可能的了。
只是她实在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印象,好不容易才在二中站稳脚跟转眼又毁于一旦。
“蔡律师,法律不外乎人情,我们能不能和解?
我真的很想参加高考,很想上大学。
老话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知道错了,也正在努力修正自己,重新走上正道,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非要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才肯罢休吗?”牛招弟换了策略。
蔡律师还没有开口,一旁的雷校长插话道:“蔡律师,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学校不清楚。
但我可以替高晓娜同学说两句公道话,她在校这段日子,表现非常好,团结友爱,尊敬师长,乐于助人,在同学之间的口碑极好。
每个人都有犯错的时候,要是委托方愿意,这件事不必闹到法庭上去解决,私下和解,给彼此一个机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