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再加上自家老爹,十几年前,那是常年在战场上厮杀的主,和中山王就算不熟悉,多少也能猜到对方的一二想法。
“北疆战乱频发,听说最近不甚太平。”
“中山王择婿,自是为昭阳找个依靠。”
“朝廷这里,算是把你夸上天了。”
“但自家的夫婿,中山王定是要自己见上一见的。”
“见了之后,自然免不了要考校一番。”
“中山王又是地地道道的勋贵,看不起文人那一套,想必能考校你的,便只有武学和韬略了。”
“你打小便患有脑疾,不便习武,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所以他能考校的,也就只剩韬略了。”
“约莫会让你独领一军,抵御北元小股军队。”
“依我看,初登战场之辈,只要能保持住不败,便差不多了。”
李逐峰说完之后,李长空不由得点了点头,该说不说,你爹就是你爹,分析的还是很稳妥的。
这样一来,要上战场的话,只靠自己,怕是有些捉襟见肘。
老朱老张老贾,帮兄弟一把的时候到了。
“爹,帮我上书一封,言希望与定国公世子张邯,阳城侯世子朱犇,以及贾公之子贾太岁同行。”
“好,你放心,此事为父必然给你办得稳妥。”
三天之后,宫里来信,不只是让张邯,朱犇,贾太岁随行,更是让李长空领着潜龙营三千将士北上。
大概景行帝也是想让大乾年轻一辈的将才,都见见血,把这当作了一次磨炼的机会。
太子刘裕听说之后,寻死觅活,非要跟着一起。
直接被景行帝吊起来抽了二十鞭子,然后关了七天禁闭。
听说此事之后,李长空能做的,便只有为其默哀。
太子啊太子,你这不是脑子不好吗?
明知道景行帝最讨厌你搞军伍那一套,还当着他的面直说。
临出征之前,昭阳身着白衣,一双小鹿般的眸子中,写满了担忧:“夫君,去了北疆,切记处处小心。”
“那里的蛮人,杀人不眨眼的。”
她自小在北疆长大,虽然被中山王保护的很好,但对于北元人的凶残,多多少少是了解一些的。
而李长空在他心中,虽说厉害,但仅限于诗词。
领兵打仗,好像还真没有过,不担心才有鬼了。
朱犇倒是无所畏惧,大手一挥,直接道:“嫂子放心,区区蛮人,有何可惧?”
“此举,正是我等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我们肯定给你带回来一个完好无缺的老李!”
昭阳一直觉得朱犇是个粗狂之人,不修边幅,且满嘴妄言,可这么一句话下来,顿时就觉得对方顺眼多了。
“娘子放心,你只知道蛮人杀人不眨眼,却不知,自家夫君,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此次出征,确实是该建功立业,杀一杀北元人的威风。”
李逐峰看着这一幕,心中既有担忧,又有自豪。
他知道,身为勋贵子弟,李长空是免不了上战场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万事小心,战场之上,危机四伏,莫要冲动。为父不求你建功立业,但求你平安回来。”
“父亲放心,孩儿晓得的。”
“恩师珍重之!”李隆也是眼含热泪,如是说道。
现在的李长空,于他而言,当真是如师如父了。
“嗯,春闱在即,莫要耽搁了功课,为师回来之后,要考校你的。”
“学生谨遵师命!”李隆跪伏在地,拜别道。
和家人徒弟告别完之后,李长空翻身上马,马鞭一挥,豪迈道:“军听我号令,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