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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三间茅草屋很破烂,屋前的墙上挂着一些老旧的日常用具,如簸箕、麻绳之类的,依稀能看出一些烟火气,也能想象这个家之前的温馨。
房屋被简单地打扫过,而院里的杂草也被割下晒在一边,留了一条小路通向屋子。
这就是李书深的家,姜长安用系统扫了一下,发现屋子里并没有人在家。
李书深望着眼前的家沉默不语,脚步不前,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有人住?”钱婆子忍不住嘀咕起来,她以前去卢家庄子上办事的时候,偶尔会上李家查看,从未见过有人住的痕迹,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屋子还高。
难道是李猎户回来了?钱婆子心里更加地惶惶不安起来,一个李书深就够要她的命,再来一个李猎户?
如果李猎户知道自己骗了他,又加害过他的妻小,不敢想像那个高大的男人,能猎杀老虎的汉子,会不会把自己撕碎?
“进去看看吗?屋里没人。”姜长安也在想,是不是李爹回来了,心里比李书深还要激动上几分。
李书深转头看了姜长安一眼,仿佛接收到了勇气一般,这才抬脚走进了院子。
原来、这就是他的家啊?可真破!大陈氏让一个公主受了这样大的屈辱,看来是想好了自己的下场,否则她又怎么会容不下公主的儿子?
不就是怕万一自己有能力去报仇么,呵!洗净脖子等着吧!前世的李书深就整过假公主与杨家家破人亡,这一世的报复、只会更加地得心应手与惨烈。
李书深眼神冰冷,“你最好别把我的出现上报上去,否则!
就说你把我弄死了吧。”
李书深看死人一样的眼神盯着钱婆子,吓得人连连点头,“是,是。”这样最好,至少能短暂地向主家交代,等李书深去报复卢家与杨家的时候,谁还有功夫理会她这个老婆子呢?
可就在李书深想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且豁然转身望向了门口。
姜长安疑惑地跟着转身,然后就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消声无息地出现在了那里。
“啊!李、李尔!”看到来人出现,身旁的钱婆子被吓了好大一跳,直接瘫倒在地。
姜长安却眼睛一亮,哦嚯!那不是、抓着李书深的胳膊晃了晃,激动地说道,“是你爹吗?”
李书深眉头紧皱,竟然是他?干掉越狱犯的那个男人,但、是他的父亲?前世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的人,是他吗?
门口的男人一头白发,眼神恍惚地看着他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看到的事实,“你、刚才说什么?”
呃,死去的孩子突然出现,确实有点让人难以相信,就怕这是个梦吧?姜长安直接将钱婆子提溜到了身前,“你跟他说。”
自己造的孽,自己去承担吧。
钱婆子身体抖了抖,不敢直视李尔的眼睛,当初找这个男人给卢氏当夫,就是看他又老又穷,一个人住在村外,搞不好就是个脑子有病的。
那卢氏嫁过去的日子还有好过?肯定是水深火热的。
卢府的人说了,一定不能嫁得好又不能面上太难看,钱婆子也是找了很久才发现李尔符合要求。
可谁能想到,这闷不坑声而又没田没地的汉子,他特别会打猎,连大老虎都不是他的对手。
又老夫少妻的,知道疼人,把卢氏宠成了美娇娘,那段日子是卢氏最舒心幸福的时光,如果不是他们生了儿子。
想必这样的生活还能一直持续下去,所以、这都他们命,怪不得别人,“李、李尔,这是你儿子李书深,我把你儿子带回来了,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那是卢家的意思。
我只是一个下人,我必须照帮,谁让你们生了儿子呢,是卢家让我把你儿子偷走的,玉娘是自己跑出去找儿子才掉下悬崖的,不关我的事啊。
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钱婆子扑通一声跪地求饶起来。
“你说什么?!”李尔大惊失色,一把掐住了钱婆子的脖子,脸色变得阴沉可怕。
玉娘掉崖了?!“你当初不是说她失踪了吗?被强盗抓走的。”她还说孩子死了,可如今却又出现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尔的手越勒越紧,面目狰狞。
“卢、卢府说玉娘不能有儿子,让我把儿子偷走,后来玉娘跑出来找儿子,雨天路滑,所以掉下了山崖。
我怕你生气,所以说她不见了,孩子也死了”钱婆子脸色通红,艰难地把真相说了出来。
“你!你该死!玉娘到底在哪儿?快点带我去!”李尔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把钱婆子掐死。
但,却转移了方位,随手一捏就将钱婆子的肩胛骨给捏碎了。
“啊!放过我吧,我带你去,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逼的”钱婆子不断地求饶,被李尔推搡着往前走。
不是,姜长安惊愕地指了指李书深,这里还有个儿子啊,不要了吗?自听到玉娘的名字,李尔竟然看也没再看李书深一眼。
然,没有人理会姜长安,连李书深也沉着脸跟了上去,当然、他不忘拉上姜长安。
好吧,现在关键的人确实是玉娘,而李书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儿子,李尔可能不相信吧,因为、单长相看上去,李书深没有一点像李尔的地方。
李书深却知道,身形长得像,难怪当初看到这个男人时,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原来,这个身形就是以后长大了的自己。
他还对这男人有莫名的亲切感,却原来是血脉的关系,啧、但,又怎么样呢?别人压根没想多看他一眼,而自己、也已经过了需要爹的年龄。
李尔的屋子建立在山的一隅,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外界,还要经过一个特别危险的山崖小路,马车都上不来的那种。
离家不远,而涯下是乱石摊与经流的河,还有一些灌木众。
“就、就是这里。”钱婆子指着那处断崖,深度差不多有六七丈,人一旦掉下去,几乎就是粉身碎骨且骨头渣都不剩的。
李尔抖着手,他经过这里无数次,却不知道那崖下有他的妻,她那时该有多无助啊。
李尔抓着钱婆子,纵身一跃就跳了下去。
“啊!”顿时,整个山间就都是钱婆子惊恐的大叫声。
后头看着的姜长安目瞪口呆,“他”不会有事吧?
李书深抿着嘴巴,眼里无波,对这个新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他功夫很好,我们也下去吧。”
看出来了,李尔携带着钱婆子,脚尖一点那些灌木众,就安稳地落到了地上。
姜长安点点头,原来这也是一个高手,李书深经常带自己飞来飞去的,她倒也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