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至家是有扫地机器人的,屋子很好清洁。需要江寒动手的是院子和门口。
等扫干净满地花瓣,江寒拿出便签纸,查看盛夏至留给自己的任务:
“……接下来,去邻居家拌大酱,然后喂鸡。”
盛夏至的邻居是本村的神婆,常年给自己配药治高血压,上个月把自己吃晕倒了。送去医院一查,高血压没治好,还吃出高血脂,被孩子强行带去市里住院。
她的院子和养得小鸡就交给盛夏至照顾。
现在,这些工作是江寒的了。
江寒揭开酱缸盖子,先闻到一股臭脚丫子味。
“这东西是能吃吗,这东西是人的吃的吗。”
他满脸嫌弃的抱怨着,拿着专用的竹竿认真搅拌。豆瓣碎在浓稠的酱中起起伏伏,他越看越有不好的联想。
“到底什么人才会吃这种东西。”
他连续几晚睡得胳膊疼,本想偷懒,想起盛夏至骂人的凶残样子,还是乖乖搅拌了约定好的二十下。
他揉着胳膊,盖上盖子,去看那些鸡崽。
鸡崽的饲料配方是盛夏至特意问养殖专业的同学要的,江寒以为这些鸡也是她实验的一部分,盛夏至却告诉他:“我之前吃过一次,这样养出来的鸡,肉特别嫩。”
江寒看得很清楚,盛夏至说完后,偷偷咽了口口水。
坦白说,他也有些馋,不是,是期待这些鸡崽长大。
鸡崽的饲料里有干玉米,需要从晒干的玉米棒子上剥下来。江寒没经验,一粒粒抠,很快抠烦了,便整根玉米棒子甩进去,请鸡崽们吃自助。
可他准头不行,玉米棒子转了个圈,砸在一只大公鸡脑袋上,把鸡当场砸晕。
江寒吓一跳,想进去抢救,但鸡舍的围栏太高,他翻不进去。好在,受害鸡很快醒来。
只是它认出了江寒这罪魁祸首,径直过来找他算账。
江寒是逃出邻居家的。
他还没松口气,就在盛夏至家门口看见一匹小胖马。马背上还坐着一只肥猫。
小胖马自然是盛夏至的赵宝莉,肥猫也是盛夏至的,叫钱多来,是只狸花,平时不着家,最喜欢偷偷骑马。
狸花这品种肌肉明显,肉再多也不显胖,只是看起来壮壮的。江寒每次看见这煤气罐,总想起那位叫马东锡的演员。
每当看见它钻盛夏至怀里撒娇要罐罐吃,他就莫名想起马东锡穿女仆装。
咦——
江寒抖掉满身鸡皮疙瘩,把一猫一马带回家。
关好马厩的门,他期待的注视着旁边的小木屋。
他前几天发现了,这屋子里有张床,很大,足够他睡。他提了几次想住进去,盛夏至都拒绝了。
她就是对我图谋不轨!
江寒愤愤想着,把赵宝莉的马粪铲出去。
右侧院子空了许多年,盛夏至便在那里堆肥。
江寒把马粪送进去,出来时,正好遇见回家的盛夏至。
江寒见缝插针地向她吐苦水:“我那床真的太小了,睡得浑身疼,我想搬去木屋睡。”
看见他,盛夏至立即想起自己惨死的西瓜和瓜苗,没好气说:“不行。问多少次都是不行,木屋不许住。”
江寒气结,伸出胳膊,把她堵在胸膛和墙壁之间:“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盛夏至抬起头,认真说:“你最好别用力。这个墙不结实,会塌。”
“岔开话题也没用。”江寒说:“我到底为什么不能住。”
盛夏至低下头,轻声说:“……那是我爸爸的工作室。我爸爸,去世了。”
她话音才落,墙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