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们,快起来,咱们有救了,”司音把姐妹们招呼起来,她们一个个双眼无神,似木偶一般。
卫姝雁:“各位,我叫卫姝雁,相信你们当中很多人听过我的名字。”
“卫姝雁……”
这个名字一出,姑娘们显得更加惊慌。
“卫姝雁”这三个字在她们的心中可不是什么好词。
这三个字,是不忠不孝,心狠手辣,狡猾奸诈,唯利是图的代名词。将军之女,江陵首富,等等这些身份都在她与这些女孩之间划上一条很深的沟壑。
卫姝雁陈王交好,此案主理人又是陈王,卫姝雁对待下人和伙计的手段,她们是听说过的,害怕是人之常情。
司音解释道:“姐妹们,别怕,卫小姐是来带我们出去的。”
“带我们出去,真的吗?”
“我们能出去了?”
听到自己有救了,大家逐渐喜笑颜开。忽然身后冲出一个人,打断了这氛围。
“别相信她们。”
说话之人是诗诗,他瞪着充满血丝的大眼睛,说:“这个人就是先前来怡春院的卫公子,就是她伙同司音害了怡春院。”
“是她们害了红姨。”
“……”
听了诗诗的话,人群里渐渐出现了怀疑的声音。
卫姝雁:“没错,那个人是我,但害你们的是你们的红姨,她以怡春院之名,在此私印银票,触犯大晋律法,涉嫌谋逆,害你们的是她。如果你们想继续留在这,便与她们同罪,是走还是留,你们自己选择吧!”
对付这几个小姑娘,还不至于花费她太大的精力。
卫家在江陵的店铺很多,将每一位姑娘安排在合适的位置,并且签了卖身契。
卫姝雁并非想让她们成为她的奴仆,只是在适应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之前,不能让她们再次重回风尘之地。
一个个姐妹都送走了,最后只留下司音和诗诗,卫姝雁知道司音与其他人不同,就算没有了怡春院,她也可以独立的活下去,虽然会辛苦些,所以卫姝雁并未给她安排什么。
至于诗诗,挑三拣四,嫌这个活重嫌那个活脏,从前她是头牌,红姨最疼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没有人伺候,恐怕连自理都难。
卫姝雁可不兴得搭理这样的人,不过是看在司音姑娘的面上,没有与她计较。
卫姝雁:“司音姑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卫小姐没有为我安排吗?”司音笑道。
卫姝雁:“以司音姑娘的能力,哪里不能生存?你若想留下,我当然怀疑,若你有想去的地方,我也不会阻止,还会尽力帮你周旋。”
司音:“卫小姐谬赞了,司音出身风尘,哪会有比卫家更好的去处?如若魏小姐不嫌弃,就把我收入卫府,干些粗活吧!”
卫姝雁:“这会不会太委屈司音姑娘了。”
卫姝雁答应过,无论她想去哪?都会尽力周旋,如今她想入卫府卫姝雁也不好拒绝。
至于诗诗,带回去干活?去当大小姐还差不多。
“卫姐姐,还有什么既轻松工钱又多的地方吗?”诗诗一转之前的态度,小嘴又甜了起来。
“其实我想过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没关系,我也可以伺候你啊!反正之前我们都……”诗诗靠在卫姝雁肩上,一副娇羞的模样。反正伺候谁不是伺候,男人女人,只要能让她衣食无忧,她并不在乎。
“诗诗姑娘,我,您误会了,那天,我只是把你打晕了,我什么都没做……”卫姝雁把胳膊从诗诗手里抽开。
“我不管,”诗诗就像一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哪来的疯子。”
诗诗的头被一把推开,推开她的不是卫姝雁,而是之后赶来的小羽。
“你谁啊!”诗诗插着腰咆哮道。
“我才该问你是谁呢?”小羽也不认输,她也插上腰两个人像斗鸡。
“行了,小羽,别闹了。”卫姝雁把小羽拉过来。
“小姐。”
卫府里,小羽抓着卫姝雁的胳膊差点把卫姝雁扯晕了。
“你怎么又带回两个女人,你带秋月回来我没意见,可是她们俩可是怡春院的哎!小姐,你想让商会那帮人再找到机会讨伐我们吗?”
“造谣,他们凭什么造谣,平日跑怡春院最勤的不就是他们吗?而且出身青楼怎么了,你看不起她们啊?”卫姝雁反问道。
“不是,”小羽撒娇般解释道,“本来你在江陵的名声就不好,现在还招了一大批青楼女子入店铺,入府邸,还不知道他们会在外面怎么说你呢?”
小羽低着头,掰着自己的手指。
“原来,你是担心我啊!”卫姝雁握着那双冰凉的双手,笑道:“我什么时候在意过这些,这个世界对我们女子的恶意已经很大了,如果我们也对司音她们也存有那样的看法,不就变成你讨厌的那种人了吗?”
“小姐,你说的我都理解,可我不想让他们那么说你,你不是她们口中的那样。”小羽撅着小嘴,委屈巴巴。
卫姝雁靠在小羽肩膀上,闭着眼睛,笑道:“只要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就够了。”
“小姐,可是”
“别可是了,让我靠着你睡一会儿好吗?我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了。”自从钱庄出了假银票后,卫姝雁白天管理店铺,晚上还得奔波查案,中间还被追杀坠崖,近半个月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她沾在小羽肩上没多久便睡着了,小羽把卫姝雁放到床上,掖好被子悄悄开门出去。
她小心翼翼把门关上,害怕惊扰了卫姝雁,结果那该死的杜弘,拍了她肩膀一下,门砰的响了一声。
她往里瞅了一眼,卫姝雁只是翻了个身,这才放心合上门。
她转头揪着杜弘的耳朵,到前面的院子,才敢开口教训:“杜弘,你胆子肥了是吧!”
“小羽,疼疼疼,”杜弘急忙求饶。
小羽:“怎么,小姐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
“当然,那俩位姑娘已经安顿在后院了。”杜弘挠挠头,傻笑道。
“谁问你这个了。”谁问你这个了,她好不容易忘了刚才那个讨厌的诗诗。
“哦,你说的是那件事,已经办妥了,”杜弘看看周围,靠到小羽耳边道,“红姨和虎爷三日后押送上京,这是押送的路线。”
小羽接过杜弘手里的牛皮纸,头也不回离开了,杜弘从怀里掏出那根还没来得及送的钗子,僵硬的勾勾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