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随着那杀猪般的喊叫声,手起刀落,血洒落在稻草上,还有一部分血雾喷在那青色的裙摆上。
她淡定的把刀扔给杜弘,走出了房门,才踏出去,就感觉到身后有一阵凌厉寒冷的目光。她转过身抬头,撞进一个神色复杂的眼睛里。
“怎么了,沈大师,面对我这样凶残的屠夫,被吓到了吗?”卫姝雁平静的舔了舔唇,她看沈炑呆滞的模样,已经猜到他心里是如何想自己的。
卫姝雁本不在意自己在别人眼中是正是邪,所以没必要解释。
“要带我去见官吗?来吧!”卫姝雁乖乖抬起双手。
屋檐上,卫姝雁递给沈炑一瓶酒,他接过去了,但是没喝。他低下头一直盯着那被血浸透的裙摆。
“还没回过神呢?沈大师。”卫姝雁调侃道。
“你就别挖苦我了,”沈炑叹道,“其实我挺好奇的,杀人究竟是什么感觉呢?”
卫姝雁举起手里的坛子,缓缓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能有什么感觉。”
沈炑:“我知道,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那个男人所行之事,死也无法赎其罪过,可是,那毕竟是一条性命。”
卫姝雁:“留着他,只会害死更多的人。”
“哎!或许这就是师傅让我入凡尘俗世的原因吧!”沈炑感叹着,不知不觉把手伸向那个坛子,拿起来,喝了一口。
卫姝雁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她眉头紧锁,似乎在等待什么一般,果然不过一会儿,沈炑就将嘴里的酒都喷了出来。
沈炑:“这什么味道啊?”
他赶紧把嘴里的酒吐干净。
“哈哈哈……”卫姝雁捧着肚子大笑起来,“别吐啊,你没听说过,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
沈炑赶紧把笑得前仰后合的卫姝雁拉回来。
沈炑:“行了,别闹了,回归正题,你找到躲在背后要杀你的人了吗?”
卫姝雁:“没有。”
卫姝雁可以确定背后之人和她嫡母张氏有关联。
沈炑:“那,你有怀疑的人吗?”
卫姝雁问道:“你怎么突然对这事这么感兴趣。”
“这不是也关乎我的生死吗?”沈炑抬起那只缠着白布的手。
卫姝雁:“我还真有一个怀疑的人。”
沈炑:“谁。”
沈炑虽然尽量掩饰自己的表情,但卫姝雁还是看得出他眼里的渴望,看来他对这背后之人很感兴趣。
“算了吧!是谁不重要,”他看看那一院子的护卫,道,“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出来的。”
卫姝雁:“你真不想知道?”
沈炑:“想。”出家人不打诳语,他遵守得很好。
卫姝雁:“我怀疑是陈王。”
“陈王,”沈炑喃喃念叨。
沈炑:“那他有什么动机呢?”
卫姝雁打起十分的精神,不放过沈炑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哦!我知道了,”沈炑盯着卫姝雁,一副了然的模样,“你不是怀疑陈王,你是怀疑我吧!”
谁人不知卫姝雁与陈王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怀疑陈王,明明是想试探他和陈王的关系。
“没错,”既被识破,卫姝雁干脆开门见山,“我是怀疑你。”
“从我回到江陵开始,你就一直出现在我周围,无论是钱庄还是怡春院,还有陈王府,而且是你将我引至城郊。才遭遇刺杀。你说我该不该怀疑你?”
“如此说来,我在你这里是头号嫌疑犯咯!”沈炑凑近卫姝雁,“可是我为什么要接近你,遭遇刺杀,坠崖险些丧命,这些我也经历了,如果这些都是我的计划,那我也太狠了吧!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那可不一定,也许你就是想以这种方式接近我呢?”卫姝雁把沈炑的脸推过去,那人的靠近让自己险些喘不过气来。
“哎!”沈炑拍拍屁股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来是我最近太闲了。”
沈炑:“卫姑娘,在下告辞了,哦!对了,您之前答应过的难民之事?”
卫姝雁躺在瓦砾上,赏着狡黠的月光,道:“依然有效。”
沈炑转身轻轻一跃,便跨过几个房檐,月光之下,映照出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回过头去,看卫姝雁依然静静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