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朝眉头又皱起来:“何其荒唐!快些离开!不知所谓!乱七八糟!”
韩夫人:“……”
韩姑娘:“……”
盛宴铃:“……”
只有二少夫人大概知道他在恼怒什么。
他在想——应付她一个已经够麻烦了,若是还要再应付另外一个,那他就要长久的留在友人家里借宿了。
她苦笑一声,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是好运还是坏运。
正在这时,栗氏带着五姑娘终于急匆匆地回来了。
她见了跪在地上的姑娘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忍着怒气瞪了韩夫人一眼,但是小辈们都在,她又要给人脸面,于是只能自己憋屈,把气撒在了儿子身上。
“还不快扶着你媳妇回去!”
宁朝唯独怕母亲。就带着二少夫人走了。
盛宴铃马上朝着五姑娘奔去,两个人出了院子,但又心痒痒,于是回去躲在墙角听。
栗氏的声音还是很大的,可见是真的生气了,道:“亲家母,我念你是一片真心为着云娘,所以从来都是好言相劝,谁知道你今日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简直是不把我宁国公府放在眼里。”
韩夫人自知理亏,但也不退步,道:“今日我已经丢了这么大的脸,倒也不怕更丢脸了。我就直言了,我对夫人没有怨气,甚至也感激你对云娘的好,但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更好呢?她一直没有子嗣,我便颇为担心。”
“夫人就直接告诉我吧,如果云娘一直没有子嗣,你们如何对她?是让宁朝纳妾还是让宁朝过继其他兄弟的儿子?”
栗氏见她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便更加生气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怕我偏心朔儿和宴铃,所以急匆匆的就来送妾。那今日我就告诉你了,朔儿和宴铃将来成婚,若是有了子嗣,那也是他们的,不会过继给朝儿和云娘。”
“况且他们还小呢,你怎么就知道云娘生不出来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两个都是明事理的人,再怎么样也不会让我们来操心。倒是你,一直在撺掇云娘给朝儿纳妾——你安的是什么心!你这不是破坏小儿女的感情吗?”
韩夫人本来以为若是女儿没有儿子,宁国公府会让她过继,如今看来还是她想太多了,栗氏竟然连过继都不给!
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骂道:“你们当我韩家无人了么!如此欺负我的女儿,简直是嚣张跋扈!”
栗氏:“……”
盛宴铃躲在门外也是目瞪口呆,倒是五姑娘能理解韩夫人,她摇摇头,“咱们家特殊些,跟京都其他人家格格不入,讲究一个随心自然,自己快活,但她们不是,她们最看中的就是这个国公府传给谁。”
“其实也无可厚非。”
然后道:“这个韩姑娘从某个立场上来说也是可怜了,看母亲如何解决她了。”
盛宴铃好奇:“啊?还要姨母解决吗?她是韩家人,理应带回韩家去。”
五姑娘摇头,“带回去,依照韩夫人的性子,怕是觉得这个姑娘也让她丢了脸,应当就不管她了,到时候真被家里人嫁个鳏夫也是造孽,母亲最是心软,菩萨心肠,能帮就会帮一把,你瞧着吧,若是这姑娘心术还算正,后半生就不会太差。”
盛宴铃就由衷的瞪大了眸子,而后想了想,道:“我不及姨母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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