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宁朔送了不雨川回去,转身就碰见了在外头等他的黄正经。
宁朔其实很看不懂这个人。他们同年出生,家世相当,年少的时候本以为两人会成为劲敌或者同僚,但没有想到他仕途未出就换了自己的道,改成种地去了,再不问朝政。
当年的他很不理解,但如今世事变迁,他反而觉得黄正经是个真正的贤者。
比起自己,他活得肆意潇洒,全然如同云中仙鹤一般。他是佩服黄正经的。他抬眸,正要走过去,嘴角却先僵硬的扯动了一下——就一瞬间的功夫,也不知道这人从哪里叼了根草来,吊儿郎当的朝着他笑。
宁朔好笑的走过来,还没开口说话,就听他道:“宁三,你想要我帮你吗?”
宁朔不解其中意。
好生生的,怎么就突然这般说了。但上门来的,自然是不能拒绝的。他颔首,“乐意之至。”
他想,能让黄正经说出这句话,应当是黄正经有什么可以帮他的证据,但又不好直接拿出来,所以委婉的提一句,也是警醒他。
所以,会是什么呢?
他回去之后就跟宴铃道:“黄大人也许知晓什么。”
他敲打着指头盘算,“自从上回从小溪妆回去后,黄家兄妹本是要跟我们一块查案的,结果也不见了踪影。我之前还以为他们不感兴趣,但是现在想想,也许是黄大人跟他们说了什么呢?”
盛宴铃却红了红脸,她小声道:“其实没有那般复杂啦。今日正气来啦,她说她家兄长可能要来做一做最后的争取。”
宁朔愣了愣才明白,笑出声来,“原来如此。”
他温柔的掏出自己从青宝坊买回来的玉佩给宴铃挂上,“没事,我也很努力的,不怕。”
盛宴铃脸更红了,两人挨在一块坐着,她想了想又道:“但我想,别的事情黄少爷或许会开玩笑,可此事不会。也许他真的在暗示你什么呢?”
宁朔正给她剥瓜子,“我也是如此想的。但黄大人的性子会因为什么而让他瞒着我们不能直接说?”
盛宴铃认真的分析,从黄大人的刑部尚书位置上说起他可能知道许多内情到胡乱猜测,“会不会还是跟昭昭母女有关呢?”
宁朔将一碟子瓜子塞给她:“有何证据?”
盛宴铃:“直觉。非要说证据,便是不雨川老大人,黄大人,镇国公,甚至是陛下都是同一个年岁的人——当然,不雨川大人老了几岁,但也大差不差。若是昭昭母亲真是你父亲故人,那会不会是他们的故人呢?所以不雨川老大人要找镇国公,黄大人也知道些详情,告诉了黄少爷,但不准他告诉我们?”
宁朔破案讲究一个证据,倒是第一次听见“直觉”两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但他又莫名觉得宴铃说得很对,便笑着道:“那若是按照你的直觉来,宁国公也自然是知晓的。不若咱们问问他?又或者直接问问母亲?母亲也是那个时候走过来的。”
盛宴铃将装满瓜子仁的小碟子往嘴里面一倒,嚼吧嚼吧吃完了,“有何不可呢?问问又吃不了什么亏的。”
宁朔便觉得在牢狱里面的那股子空寂和戾气全然去了。
他还真跟着去问了。
他们如今正大光明一块走,栗氏看着就高兴,笑着说了一堆喜事,不外乎“你们二哥哥二嫂嫂如今好些了”或者“正气跟晨儿闹了脾气”等等——可见她时时刻刻关注着孩子们的琐事,然后才问,“你们双双一块来,是有什么事情?”
而后乐颠颠的道:“怎么,今日不破案了?”
她了如指掌的好吗!
盛宴铃不好意思起来,但还是凑过去撒娇,挨着她问,“还真是破案来的。姨母,有没有一个女子,跟不雨川老大人,镇国公,黄大人年岁相当,且都认识,感情还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