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哥,这边没准备新的,只有给工人提供的旧的,可能稍微有点味道。”
曾顺看了眼还带着些泥点的胶皮裤,迟疑问:“要不我让人去县里买几条新的来吧?”
李逸没回答,刘艺菲就摇了摇头:“不用不用,我就穿这个就好了,大家都能穿,我也能穿的。”
说着,她就拉开了李逸的外套拉链,钻了出来。
从曾顺手中接过胶皮裤,她一个没抓稳,胶皮裤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么重?”
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以她刚刚的手感来看,这一条胶皮裤少说也得有三四斤重。
曾顺解释:“工人要穿这种胶皮裤下水泡一天的,所以必须得结实防水,要是漏水,会把皮泡烂的。”
“太厉害了。”
刘艺菲赞叹着,重新把胶皮裤拎了起来。
看了眼挖藕工人穿胶皮裤的样子,她也学着他们连着裤子一起穿了起来。
李逸帮她扶着裤口,等她两只脚放进去后,就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拎着胶皮裤,把她揣了进去。
“哇!真的好重啊!”
刘艺菲试着走了两步,却走得歪歪扭扭,差点摔倒。
“好累。”
走了几步后,她就感觉有点累了,忍不住问:“这裤子这么重,在岸上走都这么累,下水不是更累?”
曾顺闻言,笑着纠正:“不是下水,是下淤泥,在湖底的泥巴里走。”
“在淤泥里走?”
刘艺菲愈发惊讶了:“那也太辛苦了吧?”
说话间,天色又在不知不觉间亮了不少。
工头为了省电,已经把发电机关了。
见状,李逸一行人也在晨光里,踏上了几艘小船。
撑船的是几个挖藕工,曾顺已经和他们商量好了,请他们出镜,按照一天五百块的费用给他们算片酬。
上了船后,刘艺菲就坐在了船头,迎着冰凉的晨雾,深吸了口带着土腥和草香的空气,脸上笑意绽放。
此刻,她昨晚郁闷的心情终于缓解了大半。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路程,刘艺菲就和撑船的挖藕工聊了起来。
“大哥,你叫什么呀?”
撑船的挖藕工约莫三十多岁的样子,有些腼腆,不敢看刘艺菲,用带着方言味道的普通话回答:“俺叫圣武。”
“哦,圣武哥,你是哪儿的人啊?”
刘艺菲扶着船帮,以免被晃下船去,一边冲隔壁船上的李逸比了个耶的手势。
“俺是徽省无为的。”
圣武放轻了些撑船的力道,和李逸的船保持相同的速度。
“那在芜湖那边。”
李逸闻声,点头说道:“好地方,名字寓意就很好,思天下安于无事,无为而治,你们那的纱灯很厉害的。”
“对。”
圣武腼腆笑了下:“以前旧社会的时候,皇帝都用俺那的宫灯。”
“没错,剔墨纱灯,清朝的时候是当贡品的。”
李逸笑道:“你们那儿的板鸭也不错。”
“无为板鸭好吃,俺舅舅就是卖板鸭的。”
见李逸对自己家乡这么熟悉,圣武也渐渐不再紧张了,面对镜头也自然了很多。
见状,曾顺就偷偷冲摄像师比了个手势,让摄像师拍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