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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干了三日,在杨帆、大牛的帮助下,常宁成功辟出来半亩地。
这半亩地她计划一半种辣椒,一半种韭菜,靠近菜畦的沟里土壤湿润肥沃,用来种一排空心菜刚好。
大牛的母亲这几天身体状况不太好,大牛不放心离家太远去送货,常宁便以日薪十文聘请大牛帮忙开荒种地。
十文钱当然不算多,不过常宁要做的活也不重,最关键的是离家近,大牛随时都可以回家照顾母亲。
这天已经快巳时了,却依旧不见大牛的身影,常宁有些担忧。
“富贵儿,你今早瞧见大牛了吗?”
苟富贵这两天跟大牛混得极好,嘴上吹嘘着一些大牛没见过的东西,让大牛佩服得五体投地,俨然已经将他当作了自己的小弟看待。
他从地里的仰起头,朝着大牛家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悦道:“这小弟当的太不称职了,大哥都在地里干了一个多时辰了,作为小弟居然还没露面!”
常宁提醒他:“大牛哥老实,你可别欺负人。”
苟富贵再三保证:“放心吧,你也不去京城打听打听,我苟富贵有多重兄弟情义。”
常宁无法反驳,因为苟富贵确实将为兄弟两肋插刀的觉悟演绎得极好。
别人偷鸡他摸狗,别人打架他帮手,别人赌博他送钱。
在京城的纨绔圈子里,确实无人说他半句不好。
可惜,都是酒肉朋友罢了,一遭入狱,却无一人出手相救。
大牛为人敦厚诚实,答应别人的事很少有食言的时候,常宁有些不放心,便朝苟富贵道:“你去大牛家里看看,是不是他母亲出什么事儿了!”
“哦!”
有这偷懒的机会,苟富贵怎么可能放过,连忙放下手里的辣椒种子,蹦哒的去了大牛家里。
不过片刻之后,苟富贵便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管事儿的,出事儿了!”
常宁手下一顿,追问:“出什么事儿了?”
苟富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大牛家的方向,结结巴巴道:“他娘好像不行了!”
“快去通知村长。”常宁朝寒洺渊说道,“我先去看看。”
寒洺渊:“好,我一会儿就到。”
“嗯。”
大牛家住在村子南边,与二庆家相隔不远,今日二庆与二庆爹都外出砌房子去了,并无人在家,所以一直没人发现异常。
常宁踏进大牛家时,客堂里一个人影也没有,但隐约能听到一阵抽泣声。
顺着声音走进内室,站在门口,常宁一眼便看见躺在床上的白发女人。
明明不过才四十多岁,久病将她折磨得犹如七十老妪。
她双目禁闭,面部浮肿,牙齿不齐造成整个唇部凹陷,有乌黑的血正从唇缝间往外溢出,弄脏了胸口的衣衫。
她探头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女人周身散发着死亡衰败的气息,已经没有生气了。
大牛跪在床边目光空洞无神,只是握着女人的手,一味流着眼泪。
常宁忍着鼻尖浓烈的中药味儿和一股常年卧病腐败的臭味踏进屋内,站在他身边。
“大牛哥,你还好吗?”
直到常宁出声,大牛这才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
他僵硬的转过头来,在看见常宁担忧的脸时,压抑在内心的悲伤情绪霎时喷涌而出。
“常宁妹子,我没有娘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