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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刺眼的阳光下。
三轮车边老人捂着孙子的眼睛,望着倒塌铁皮屋前瑟瑟发抖。
此时,何自安手持斧头,视线从倒的两个小弟身上移开,面露微笑道:“他们欺负弱小,罪有应得。”
老人不敢言。
其实何自安的话是针对别人。
他右侧有一栋二层民房。
房子一样等待拆迁,所以门窗无。
此刻墙角一辆摩托车边,站着穿日常服装的张亨。
“我刚来,什么都没看到。”张亨走过来边说。
何自安扔掉斧头,保持微笑道:“跟了我一路,不要再等了,赶紧抓我去立大功吧。”
张亨来到跟前眼皮一翻,道:“今天轮休,我回家看爸妈,只是恰好跟你同路。”
“暂且相信你。”何自安撇撇嘴,而后低头看着躺地上的小弟道,“不过作为警察,你就算是休假,也不能看着良民被坏人欺负吧。”
“古董圈的规矩,我多少有耳闻。”
“几日不见,张警官变得灵活了。”
“拜你所赐。”张亨意有所指。
何自安明白张亨不打算抓楚向几人,也就懒得继续纠缠,转身跟三轮车边的老人喊道:“不好意思砸坏铁皮屋,您给开个价吧。”
老人可亲眼见到,他一个人轻松放倒五个厉害的混混,所以赶忙表示铁皮屋乃临时搭盖,根本不值钱。
“那就给五万块,当然你的东西属于我的了。”何自安说道。
老人被数目给吓住了。
“以为你最多给个一千块。”张亨惊愕道。
何自安斜眼道:“老头觉得快死了,想争取给孙子留点钱,才一直跟拆迁组僵持,然而他只是有点肺积水,及时治疗还是能活很多年,我算算费用大概二万,剩下还可以买个小一点房子,做个小生意什么的。”
“你们看着也不熟,帮那么彻底,是为了什么?”张亨不解道。
“身为土豪的我,钱太多精神却很空虚,只有帮助弱者才感觉自己还活着。”何自安走向坍塌的铁皮屋边说。
张亨站在原地一阵翻白眼。
……
为了让老人无法拒绝收钱,何自安来到废墟前,把最先打败的小弟给提起扔边上,而后翻动铁皮,凡是看着能当废品都收起来。
“欸?不是吧。”他望着一个瓦瓮惊呼。
瓮底窄而肚宽,高二十厘。
最宽处,一条两拇指高的赤色鱼网纹分割上下,朝翁口收窄除表面有凹点,代表着天上星辰。
瓮内是褐釉嵌黑纹底。
“这是什么?”张亨过来问道。
“二战时期消失的太平洋南岛语族,叫罗罗卡刺。”
何自安拿着瓦瓮的口子提着,手指着瓮肚这种黑瓦上的赤斑纹道:“这些跟鱼网的纹络,其实是文字,可惜世界没人能解读了。”
“想让老人接受五万块,也编个靠谱点的故事。”张亨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