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道别,那下次总能再相见,我已经认真记下了那奇怪的一串称呼。他这么想道。
瑞乔德又一次捏紧自己的眼罩,压下自己去看一眼“光芒”的冲动。
——
三人离开房屋后,巴那贝用手肘怼了一下艾丝特的肩膀:“喂,听到他说的没,难道真有什么好运之神?”
艾丝特冷漠地瞄了他一眼:“那你屡次冒犯好运之神,是不是该磕头认错?”
巴那贝摸着下巴,神情慎重地思考片刻,用力点点头:“有道理,你要是能帮我沟通黑夜信徒的美人鱼,我可以给你磕,这又不算什么大事。”
“你稍微注意点好不好,不要表现得这么不要脸!”马蒂欧忍不住了,现在有艾丝特在旁边,他驳斥巴那贝的时候有了更多的底气。
艾丝特没有参与两人的斗嘴,她仍然在思考生命学派议会长留下的话,不过在听到巴那贝嘲笑马蒂欧“只会靠着女人壮胆”之后,艾丝特忍不住转过头去,打断这两人走向逐渐离谱的话题:
“让我安静会儿,你们有空就找人打听下去附近旅馆的路,干净点的。不要专门挑贵的,我说的就是你巴那贝!”
巴那贝很明显露出了失望之色:“啧,你这人很吝啬啊。”
很快,马蒂欧向一位拉货的车夫问到了路线,三人找到这家旅店后,艾丝特征求了另外两人的意见,看在马蒂欧的脸色异常糟糕的情况下,只能放弃让他跟巴那贝共享房间的念头。
最后还是三人各自一间单人客房,这让前台接待的那位年轻女士,打量他们的眼神十分微妙。
上楼梯的时候,巴那贝问艾丝特:“你这么着急落脚做什么?”
“因为最近遇到太多事情,尤其是因为某人惹的麻烦,”艾丝特说到这里,还狠狠地瞪了巴那贝一眼,“我一直没来得及给我的朋友写信。”
巴那贝干笑两声,又追问道:“什么朋友,男性还是女性?你跟朋友交流是怎么进行的,用灵界信使吗?”
艾丝特知道巴那贝是在试图打探自己背后的情况,想要摸清她究竟属于哪一方,于是她笑着摇了摇头:“不要随便询问女士的隐私,会遭报应的。”
不过既然巴那贝提到了这点,艾丝特也指了指他:“既然要去找那群黑夜信徒的美人鱼试试运气,你不是该联系你那朋友了吗?”
“哦,忘记说了,我就是要给我朋友写信,联系她的船过来。”
马蒂欧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问题:“她?”
巴那贝伸了个懒腰:“总之先睡一觉再说,吊床真是睡得我浑身僵硬。”
艾丝特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引开话题的借口:“怎么可能睡得僵硬,你的关节都是可以变的。”
巴那贝的表情显出几分局促,这放在一向潇洒的他身上可是很难得,他尴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我是能变成任何人,但我还是人啊!你不可以歧视我的人类本质。”
“别转移话题,你朋友是位女士?”
“啊、啊——对,我先回房间了。”巴那贝一个窜身扑到了自己那间房门口,往口袋里一摸,却发现兜里空空一片。
艾丝特的手上抛着两把钥匙,冲他吹了个口哨:“记得去联系你的朋友,随便你是用灵界信使还是什么。”
巴那贝烦恼地呼出一口气:“我知道了!快把钥匙给我。”
艾丝特一弹,那黄铜制的钥匙便飞出去,巴那贝一伸手,截住抛物线的末端,迫不及待地开门躲进了屋里。
马蒂欧不禁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我敢打赌,他跟那位‘朋友’间有些什么故事。”
“真巧,我也这么觉得。”艾丝特将钥匙塞进锁孔里,“你也休息一会儿吧,我猜昨晚你跟维卡没怎么睡好。需要我留点晚饭的资金给你吗?”
马蒂欧连连摇头:“不用,我没那混账那么无耻,我自己身上还有不少钱。”
艾丝特和马蒂欧都走进了各自的房间。
单人客房干净简单,除了床和桌椅,没有再配备多少东西,尽可能压缩了占地面积,不过盥洗室都是独立的。
艾丝特坐到了桌前从挎包里翻出纸和笔,迅速整理起脑海中要告诉克莱恩的事情。
之前在“愚者”的地盘,她不方便跟克莱恩私下交流,如果是写信,就没有这些顾虑了。
关于本能下吞噬血肉的斗篷情况,那件奇特的花苞与包含光点头发,都得请他代为转交给弗兰克·李,卓娅提到罗塞尔受到“污染”的事情,赫尔斯与霍尔斯这两个奇怪的名字……
还有,那位密修会的成员巴那贝先生,或许他那里能有克莱恩需求的配方?先问问克莱恩的意见吧。
笔游纸面,“沙沙”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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