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虹春不怎么对命啊运啊啥的感兴趣,她觉得人踏踏实实的做事情就是了。
其实张虹春的这种想法也很对,毕竟人是在不断的做事情中成长起来的,有句话叫做——做事情是手段,是方式,成长,成人才是最终的目的。
而这个做事情里面有多少命的成分,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有一说法叫这辈子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上辈子自己亲手设的关卡,人这辈子只有把这一道又一道的关卡度过了,才能终得圆满。
张虹春看向李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羡慕,燕京大学,那可是了不得!
她在生产队干了那么多年,非常清楚教育对一个女性的作用,当然了,对男性也有作用,但对女性的作用更为巨大。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受过教育的女性,更能明辨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不对的,是错误的,因此也就在培育下一代的时候,不会出现溺死或者扔掉女婴的做法。
不过在她挨家挨户宣传“男女平等”思想的时候,发现很多时候是家里的女性要求必须生男娃。
好像那些女性们已经成为了另一种男性的存在……她说不上那种吊诡的感觉,反正就是让人很郁闷。
她文化水平不高,所以很羡慕李楠能够进入大学学习。
李楠讲完食堂之后,又讲了讲英语的事,她没说的很夸张,就是把一开始自己啥也不行,到后来去蹭课,组织英语互助小组的这些事说了说,“有努力就有收获,我还在英语比赛里获得了二等奖。”
“听了你英语的事后,我真心佩服你!”以前只知道李楠头脑灵活,没想成努起力来这么拼命。
这个努力法,能考上燕京大学不足为奇。
张爱萍也是有点惊讶李楠可以对自己这么狠。
她算是和李楠共事挺长时间了,知道李楠不是特别努力的那一挂,很多时候是运气占了大头,但她现在改变了这种想法。
她觉得李楠如果一直保持这个劲儿头的话,那以后绝对会成大事。
李楠继续说,“我英语比赛写的主题就是咱们女工委员会表达的东西。”
她不由想起自己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她闺女让她进入女工委员会,到高考时候写了那篇《为大庇天下妇女俱欢颜而奋斗》的作文,再到英语比赛时,向世界讲我国妇女从“能”到“要”顶半边天的故事……
李楠觉得冥冥之中有一种安排。
她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有一个“楠=男”的名字……或许她的使命就是为改变“重男轻女”现象做一点自己的贡献吧。
至于做到大庇天下妇女俱欢颜,李楠现在不敢再这么说了,因为任重道远,需要太多太多的工作去做了,但目标还是在的。
总之,李楠进一步成熟了。
这种成熟不是说败给了现实,而是在基于现实的考量上,结合自己的能力所做的一种新的判断。
许孟来了兴致,催着李楠赶紧说说。
李楠至今还记得自己讲的最后那一段话。
“在未来,上大学的女同志会越来越多,‘为自己努力’‘为自己活’的女同志会越来越多,为国家社会作作出贡献的女同志会越来越多……”,她先用英语讲了一遍,然后用汉语解释了一下。
“你前面叽里呱啦说的是英语吗?真好听!”
“确实是好听,起起伏伏的,我看跟唱歌差不多哩!”
张爱萍觉得英语不是重点,解释部分才是精华!
她觉得李楠身上多了一点东西,什么东西呢?是使命感!没错,就是使命感。
张虹春没听明白英语,只是觉得很好听而已,但在听完汉语之后,她对李楠肃然起敬,同时,她坚信未来一定会更好的。
不光是张虹春,其他人也是。
尤其是许孟,立马给李楠举了一个大拇指,她震惊于李楠的变化之余,深感李楠的思想境界已经高出她们许多人了。
李楠从女工委员会出来后,和宋成一起往家里走。
前些天下的雪还没化,路两旁还有积雪堆着。
“我晚上跟陈建设和孙顺华约了,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
李楠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又问宋成,“局长那边呢?”
宋成抬头望了望远处,说道,“很快就调回去了,不过看局长的表情,调回去不一定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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