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这边发生的事情，傅鸢这边完全不知道，此时她正约翰在实验室里梳理着最新的检测数据。

单从数据上来看，高女士的大脑机能应该已经恢复到了百分之四十，但现实是，高女士并没有真正摆脱老年痴呆，也就是她的大脑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恢复，但恢复的地方却是空白的，并没有被激活。

换句话说，那些恢复的大脑并不像她们事先设想的那样，具备原有的功能。

傅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难道最终只是做了无用功吗？

约翰看了看傅鸢，安慰道：“这才刚开始，我们后面还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可我们没有第二次手术的机会了。”

“……”约翰抿唇，也跟着叹息了医生。

高女士毕竟上了年级，虽然上次手术很顺利，目前术后也达到了她们的预期，但她伤口的恢复却一直跟不上，如果不是实验室这边各项药品还有设备都是最好的，很可能她都挺不过第二天，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如果想要再次手术进行一些调整，压根就不可能。

将手里的数据整理完，傅鸢和约翰来到了病房这边。

费德曼教授正在尝试唤醒病人的记忆区，从声音，视觉，感官，等等各个方面，但从记录的数据来看，病人并没有进步。

见到傅鸢和约翰进来，费德曼教授停下了手上的测试。

“数据不好？”他一眼就从两人脸上看到了结果。

傅鸢和约翰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傅鸢来到费德曼教授身边，“老师，我们好像进入了一个误区。”

一个……可能被她完全忽视了的误区。

费德曼教授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并不是你进入了误区，而是这项技术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具有重大争议的，你和里亚切都犯了一个最根本的错误，你们只看到了细胞增殖带来的效果，却没有考虑到这些被强行复制出来的细胞是否具有其应有的功能。”

这也是一开始费德曼教授不同意傅鸢做这件事的主要原因。

但同为科研者，费德曼教授也对这些未知以及其存在的不确定性，抱着浓烈的好奇，他之所以最后又同意，除了想要帮助傅鸢的私心，还有一部分也是想看看这项技术。

然而，现在的结果已经告诉了她们真相。

傅鸢明白费德曼教授的意思，其实她当时也是抱着赌一赌的心思，她看着病床上并没有任何术后效果的高女士，心底很不是滋味。

“老师，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吧……”她有些挣扎的开口。

心，在这种挣扎中，逐渐撕裂开。

费德曼教授也看着病床上的人，良久后开口，“你的手术是成功的，那些病变的组织也的确被吞噬殆尽，但人脑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区域，因为个体的不同，最终呈现出来的效果也会不同，目前来说，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但等待的时间会是多久……”

费德曼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并无奈的摇了摇头。

傅鸢和约翰都明白，但他们都希望不要是最坏的那个结果。

……

从实验室回到度假村，傅鸢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