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性挺好的,白存儒当时带着曲矜赛后来找她,还介绍了他的名字,虽然后来没再见过,但她也还没忘记。
少年长得好看,清瘦脸庞里带着一股少年成才的傲气,是站在领域巅峰才有的那种气质,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你好,我是曲矜。”曲矜停了两秒,找回了自己的思绪。
丛澜:“谢谢你愿意来作为演奏嘉宾,这几日麻烦你了。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或者其他工作人员。”
曲矜:“好的。”
他视线落在丛澜搭到钢琴顶端的左手上,没忍住,还是问了出来:“你的手……”
丛澜:“哦这个啊?没事,就是不小心抻着了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曲矜:“去过医院了吗?”
丛澜:“没有,不用去。”
曲矜想说手对人很重要,对你更是,不要讳疾忌医,又想到自己的身份好像不适合说这些。
对丛澜而言,两人只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希望快点好。”他笑了笑。
丛澜:“借你吉言!”
曲矜主动询问:“什么时候排练?我这边随时都可以。”
现场伴奏是给丛澜找的,曲矜只弹一首,就是丛澜的三个曲目之一,肖邦的《冬风》。
其余表演嘉宾用的大多数是伴奏带,因为现场有乐队和专人演奏的话,需要提前来进行调整,很多人做不到或者是懒得做,不如伴奏带省事。
这个舞台也是曲矜之外,还有乐队会上场演奏开场和闭幕的两首歌,以及少数的几个曲子,是其他嘉宾的节目。
丛澜:“那就现在,我简单热身一下。”
曲矜:“可以。”
褚晓彤不太了解钢琴家都有哪些,但这类吃天赋和努力的艺术家,走的其实还是年少成名的路线。
曲矜年岁不大,已经是世界上知名的青年钢琴演奏家了,褚晓彤查了查他的名字,发现这人确实厉害,现今已经是某乐团钢琴首席了。
她小时候学过弹琴,可惜爸妈毅力不够,没让她学太久。
尽管如此,她也能听得出来,这人弹琴跟她曾经的老师之间的差距——曲矜得排天上去。
“就不说贵不贵了,”褚晓彤跟王萱两人坐在冰面边边的角落,“这谁给介绍的啊?约档期都得提前两年吧?”
乐团全世界跑,个人巡演全世界地开,既定行程都得排到两年后了,就这种演奏家,丛澜哪里薅来的?
王萱:“我记得是白老师给她介绍的,澜澜的自由滑不是他编曲的吗?这个似乎是他学生。”
她听着现场弹奏:“哇,手指真的不会打结吗?”
褚晓彤:“我朋友也问我,我旋转的时候真的不会晕倒吗?”
王萱:“哈哈哈哈!”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冰上演绎新编舞的丛澜,抽空看了一眼台子上正在弹琴的曲矜。
嗯,白老师的学生挺不错。
跟我当年差不多。
好久没弹琴了,丛澜看着曲矜认真的模样,恍惚间回到了曾经,那时候她也是这样坐在钢琴前,一天十几个小时的练琴,眼睛里没有杂物,只有琴。
后来啊,后来她硬生生跟女主拼到了比赛最后,系统说她虽败犹荣,女主却承认是她不如丛澜。
一场让裁判都无法断定谁胜利的演出,按照系统的衡量尺度,原定的剧情里女主的表现是100,现在被丛澜逼成了150。
所以后来系统很乐意见到丛澜跟女主比拼,有对手就有进步,双方紧咬牙齿互相追逐,累但快乐。
“这个改一下吧,”曲矜结束后,丛澜跳上了台子,“花滑和纯演奏是不一样的,这里要放慢一些,这里的话就……另外我觉得处理上是不是有点……散漫?”
曲矜深吸一口气。
丛澜:“还有这边……”
曲矜疯狂记下她的意见。
丛澜挠了挠耳朵:“我比较麻烦,不好意思了。”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全是理所应当,半点没有真的感觉到麻烦。
曲矜蓦地想起来,老师说丛澜需要一个伴奏,问他要不要去的时候,他回答去的,结果老师一脸幸灾乐祸。
看来都在今日了。
我叔之前给她改了多少次曲子来着?曲矜有点想不起来白存儒之前间杂着显摆的抱怨了。
“需要的,”曲矜仰头,看着丛澜说道,“慢慢来。”
丛澜:“好哒!”
褚晓彤就看着一下午,著名青年演奏家,被丛澜倒腾得最后都没了脾气,一曲高难度的《冬风》,刮得整个冰场嗷呜嗷呜的。
王萱头一次见丛澜跟人这么磨合曲子,当即就震惊了:“一个节拍也得单独练吗?”
褚晓彤闷头吃饭:“你以为她电脑里存几十个上百个版本的曲子是好玩的?《荣耀》一场比赛一个版本,世锦赛和冠军赛背后是新改的又十几个曲子,从新版里挑的一首上了比赛。”
王萱:“……”
知道多,但是不知道这么多。
知道了也改不起,我没这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