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结束(1 / 2)

六月初,高考考场外面挤满了人,这两日的考试终于要告一个段落了,在场的父母姐妹兄弟们,显得都很激动。

“结束了吗?”

“出来了吗?”

有记者带着摄像师在外面等待,想拍摄到第一个出考场的同学。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会出现很有趣的照片。

郁红叶撑着遮阳伞站在路边,丛凛踩在马路牙子上,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往学校大门里面张望。

“铃声打过了,马上就出来了。”郁红叶冷静地道,“不得收卷子啊?”

丛凛:“我知道知道,我这不是忍不住嘛!”

女儿高考,他俩急了俩月,这两天更是魂不守舍的,干啥都没心情。

两人干脆请了假,当一当发呆的废人,这样还能给工作单位省点事儿。

有一群脚步声传来,还有孩子们的欢呼,由远到近,校门里面出现了一大波的人。

“来了来了!”

“啊啊啊啊!”

家长难耐,孩子尖叫,校内外在此时联结起来,再不复刚才考试时候的寂静。

连隔壁街道上的车子都被允许鸣笛了。

丛澜在后面慢悠悠走着,她背了个浅咖色的单肩包,穿着白t和亚麻色宽松长裤,运动鞋是标配,舒舒服服的。

太阳太大,晒得她有些晃眼。

“终于考完了!!!”

“解放了!”

“我要玩三天三夜的塞尔达!”

猴子出山一样,她身边是陡然间释放了三年压力的疯子们,一个个连路都没办法好好走,不是奔跑就是小跳。

丛澜扭头,看见有小情侣牵着手笑得很甜,时不时地看着对方,眼神都是拉丝的。

丛澜:“……”

她摇头,笑了笑。

就感觉,这种炽热之下的炙热情感,沸腾起来真的很青春。

丛澜老老实实地走路,出门的时候已经偏后了,幸好前方没有拥挤,早些出去的同学们被爹妈摸着脑袋带走,给后面源源不断的同学留下移动空间。

丛凛高举着手臂:“澜澜!”

他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嘈杂中,没有被十几米外的丛澜听到。

不过丛澜快到门口的时候下意识地搜寻了一波外面的人,没几眼就看到了她爸爸。

丛澜也伸起手臂跟丛凛挥手,对方见状挥得更快了。

丛凛扭头:“澜澜出来了。”

郁红叶抱着一束向日葵,嗯嗯嗯地点头:“那就好。”

考场外有不少家长都带了花,多以向日葵为主,这种花材看上去就很阳光,适合考生,寓意很不错。

也有带着吃的,或者是别的东西来接人的。

当然,还有什么都不拿的。

丛澜顺着人流出了大门,右拐朝着校侧街边商业店铺的空地走去,很快就跟爸妈会师了。

郁红叶将向日葵给她。

丛澜:“还有花呀?好看。”

丛凛:“你妈挑了很久,本来没想到要买的,看见别人都带了,就觉得我家姑娘也不能少!”

幸亏隔壁街道上就有花店,不然还真是不好办。

郁红叶:“衬你。”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试探地询问:“你好,请问是应届的考生对吗?我是xx电视台的记者,请问可以耽误两分钟采访你吗?”

丛澜看了过去:“嗯?”

记者姐姐二十多岁的样子,穿着干练,温柔可亲,跟丛澜说话的时候声音柔柔的。

她笑得特别好看:“可以吗?”

丛澜点头:“行啊。”

采访嘛,她又不怕这个。

反正不是挑刺的美日韩记者。

xx中学是一个挺大的考点,这边的学生多,刚才第一个出校门的迅速被人逮住,男生在奔跑出来的刹那还凌空劈了个叉,满脸的兴奋,虽然才刚结束考试不到十分钟,但他的这张照片已经网上满天飞了。

这位记者采访了好几个人,看到丛澜的时候眼前一亮,小姑娘太好看了,气质清冽,在这么热的天气里跟一汪冷泉似的,笑起来又倏然一变,像是繁花盛开。

记者瞬间变成了颜狗。

后方的摄像大哥见小姑娘应下,挪了挪,调了一个更好的角度来拍丛澜。

记者:“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丛澜:“丛澜,花丛的丛,波澜的澜。”

记者:“丛澜你好,这一次高考你觉得自己发挥如何呢?题难不难?”

丛澜:“还不错吧,一般难。”

记者:“有理想的学校吗?”

丛澜:“清华北大?”

记者:“目标很高远嘛,可以达到吗?”

丛澜:“应该没多大问题。”

记者:“看到你这么自信,我觉得你成绩肯定很不错。马上就放假了,有什么计划安排吗?比如去哪儿玩,或者要做些什么呢?”

丛澜想了想:“之前两个月耽误了太多的事情,接下来会格外忙碌,我也不确定都要做什么。”

那得看冰协要安排哪些活动了。

记者惊讶:“说一件事情可以吗?”

丛澜:“啊,那应该是开冰演吧,这个是早就定下来的。”

记者:“???”

冰演是什么?

丛澜笑着解答:“花样滑冰,我是运动员。休赛季会开商演,是一种演出。你可以理解成为跟舞团表演差不多的东西。”

记者:“!!!”

她恍然:“花样滑冰!丛澜!我记得你!”

一米外的丛凛跟郁红叶咬耳朵:“我天,这记者脑回路好长!澜澜二月份才拿金牌,三月份还上了节目呢,还不到仨月她就不认识了!”

没说全世界的人都要认识自家女儿,但这位是记者哎,还是北京的,早先冬奥花滑夺冠阵势那么大,总有点听说吧?

郁红叶:“挺好的。”

关注的时候送上祝福,日常忽略,给丛澜一个自由的环境。这种状态太棒了,郁红叶巴不得其他人都跟这位记者一样呢!

记者正在懊恼:“啊啊啊我怎么忘记了!二月份冬奥花滑女单冠军!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认出来……”

丛澜:“没事啦,我又没戴着金牌出来,认不出我太正常了。”

说完之后她还k了一下,记者马上就笑出了声。

二三月宣传的时候,用的是丛澜夺冠图,颁花仪式的领奖台上丛澜考斯滕带全妆,领奖仪式上她又穿外套戴帽子,这本来就是两种模样。

现在夏天太热,她脑袋后面是两个编好的丸子,穿着又特别朴素,简直就是第三种模样。

不是经常接触的,不是真爱粉,确实无法直接将这三人联系成一人。

记者显然就是那种对花滑不了解也没深入去研究,只在冬奥时期简单关注过一下的路人。

丛澜没自大到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要记住自己,记者这种路人才是普遍的。

又简单聊了两句,记者姐姐依依不舍地放她离开。

丛澜挥挥手,抱着自己的向日葵跟爸妈离开了考场。

刚上车,于谨就打了电话过来,丛澜接到后跟他说了几句话,主要内容就是考完了挺好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