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锦衣卫多了个指挥使麻颇,与沈炼分庭抗礼,似乎与沈炼也并不和睦。
最重要的是,麻颇此人长袖善舞,做事圆滑,与连庚希看似关系不错。
可如今,居然连麻颇都没有纵容属下给自己传信。
连庚希冷着面庞,抬头望着城门方向走来的人。
身着官服,走路四平八稳,不是他表舅杨凤林又是谁?
说实话,连庚希与他交往并不多,他常年在部队里,虽然知道是表舅,可朝堂之上,一文一武。
他们属实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如今迫不得已,只好攀亲戚,希望他能开了城门,放自己过去。
若是永昌府大门开了,他们修整一日,便可以直往西行,直奔京城。
因而永昌府大门,是开也得开,不开,便是砸,也要砸开。
“门下何人?”杨凤林捋了捋胡须,字正腔圆地问道。
“连庚希。”
杨凤林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原来是抚远大将军,失礼失礼。”
连庚希人在马上,到底是潇洒下马,仰头看向城门上方。
“外甥连庚希,拜见表舅。”
说着,到底是行了个礼。
杨凤林木着一张脸,脸皮一抽,呵呵一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敢问外甥,是军队换防还是受诏上京?”
“是公事还是私事?”
“圣旨可带?行军可在兵部报备?通关的文书是否盖了章?”
连庚希:……
面对杨凤林的一连三问,连庚希面色平静:“臣收到的是密旨,既是密旨,自不会通过兵部,沿途也不会知晓当地,还望杨太守通融一二。”
“这个……”城楼上的杨凤林大义凛然:“对不住,我只认圣旨。我这个人古板惯了。”
连庚希笑了。
“也罢,既然如此——”他说着,微微太守,刚要下令攻城。
“且慢!”杨凤林又道:“作为太守,我的确不能开门,但是作为你的表舅,外甥不远万里来看我,理应一叙……”他说着,转头对他身后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楞住了,以他对自家老爷的了解,不要说是通融,便是玉皇大帝来了,没带圣旨,他杨凤林也绝逼不会放一只蚊子过去……
便是母的都不行!
可如今居然口风松动了?
他愣神的功夫,自己老爷在他胳膊上使劲掐了一把,皮笑肉不笑地低声吩咐道:“你代我去……拖住他们……夜半时分,在放他们入城……”
师爷精神一震!
看向自己老爷的眼神,多了丝意外。
却见杨凤林再次对城门外喊道:“为表诚意,我先让师爷下去一叙。”
说着,他从后将师爷推了一把。
师爷莫名被推到了人前,懵逼地抱着城墙上的围挡,“将军,卑职这就下来迎接……”
他说着,同手同脚地往后推了一步,转身的时候,便听到自家老爷再次低声道:“尽量稳住他们,不见刀戈,城中的百姓不能殃及……”
师爷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老爷,便听杨凤林又道:“除了不能立刻让他们进城,剩下的,随便你瞎编……”
师爷梗着脖子点了点头,如同慷慨就义的烈士一般,软手软脚地被人搀下了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