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妃?”陈桔诧异道:“嘉嫔怎么会和陆铮认识?”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罢了,先下去吧。”陈桔挥了挥手。
“干爹,您当初为何收留陆铮?”
陈竹过来给陈桔敲腿:“陆铮连姓都没改,干爹你就是偏心他……”
陈桔摇头:“你懂什么。”
陆家对他有恩,当初陆家曾经也出了阁老,他那时候还只是梁王身边的小内监而已。
有一次冲撞了贵人,被皇后命人拖出去打,眼看着一条命就要归了西。
是陆大人求情,饶了他一命。
他感恩戴德想要报恩,哪曾想陆丞相鞠躬尽瘁,上朝的时候因为政见不合,与太子党吵了起来。
当场心疾发作,去世了。
隔了几年,太子监国。
太子甫一掌权,摩拳擦掌,势必要大干一番。
只可惜,手下都是中饱私囊之辈,倒不是没有贤良之人,只是太子本身心胸狭隘,贤良之人总是被奸佞排挤,久而久之,手下反倒是夸夸其谈居多。
搞了个变法,说是为了大曦好,却是朝令夕改,搞得民不聊生。
陆大人的儿子太常寺陆寺丞。
宴饮同僚,喝多了,想到了先考,于是便做了个酸诗。
书云:“陛下知其愚不适时,难以追陪新进;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养小民……”
只因为一首诗,便被告发,太子一党本就对陆家不待见。
这下拿着陆家的把柄,陆家便全家下了大狱。
为了恶心人,太子手下便示意将陆家的长孙陆铮送入宫当太监……
说巧不巧,净身的时候,赶巧是陈桔那天正好去净身房找人说事。
赶巧他刚进门,陆铮被压在椅子上,怀中的白玉坠子掉了下来。
掉落在陈桔的面前。
陈桔当年被压在凳子上打的时候,头抬不起来,眼前一片猩红。
所望的,只有一只白玉坠,拴着紫色穗子。
玉坠的形状好似月牙形状,上面雕刻了乌鸦。
他当时还纳闷,怎么会好好的往坠子上雕刻乌鸦,后来感谢陆相之时问了句。
才知道那是陆相与妻子的定情之物,是一对儿鸳鸯。
单独看,都是一个弯月玉坠,合起来,才是一个圆。
陈桔看到这个玉坠,便明白此人的身份了。
那时候梁王虽然仍旧不受宠,但是已经暗自培养了自己的势力了。
宫中也有陈桔维持的关系,便手下留了情……
陈桔当然不会跟陈竹陈喜六福他们说陆铮的身世。
陆铮性子独,也跟他们走得不是很近,如今行宫需要人镇守,陈桔便第一时间将他派了去。
还要不时地让人给他吃了能让嗓子纤细的药……
陈桔年岁大了,陈竹给他捶腿揉腿服侍得相当舒坦,他困意渐渐袭来。
脑子里想着,等万岁爷回来,求个情,给陆家平个反……
“万岁爷什么时候回来?”他问了句。
“快了,也就这几日了。”陈竹低声回道,他心念一转,问道:“万岁爷此次回来,听说要带小主子回来……干爹,您看……”
陛下那里,自然没有陈竹的位置,若是皇后那里或者是皇子那里,自己能站稳脚跟,也是好的。
他刚想着,讪笑着回头央求,没等回头,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